蕭小曼是蕭如月的侄女，蕭四老爺是蕭如月的弟弟，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蕭如月偏袒那邊都不行！
“小曼，你四叔是長輩，怎麼可以說放縱頂撞的話，何況，今日是你的阿爹的白事。”蕭如月看著蕭小曼，厲聲道。將一個長輩的姿態拿捏得很準。
蕭四老爺很早就想這般數落蕭小曼，看到蕭如月當眾訓斥，蕭四老爺心情瞬間暢快不少。
不愧，是淮北見過世麵的縣長太太，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
以為蕭如月會偏向蕭四老爺這邊。蕭四老爺也不顧什麼原由，連聲附和，“二姐，你說得對。”
蕭四老爺這話剛出口，蕭如月立即偏頭凝視他，臉上都是不悅，“老四，你也是。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叫別人聽了去，以為我們蕭家欺負一個孩子。”
“二姐。是我考慮不周。”蕭四老爺垂下頭，和之前剛剛的神采得意相比，蕭四老爺前後判若兩人。
聽到爭論聲，蕭五老爺從外麵進來。還沒問，就知道她這個二姐，跟蕭小曼和蕭四老爺都說了重話，這個二姐，比老四出息多了，知道兩邊都不偏，兩邊都不得罪。
既然來了，蕭五老爺裝作沒看到是不可能了。故，蕭五老爺扯著一張溫和的臉，“二姐，難得有你說句公道話。”
“小曼，細細想來，你那天的話沒有錯。我已請了警局的探長介入調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蕭五老爺故意隱去蕭衍中毒的事，究竟調查什麼，隻有蕭小曼和蕭四老爺聽得懂。
蕭衍被毒害，蕭五老爺下令對外人保密，就連至交李明安，蕭五老爺都沒有透露半個字。
蕭五老爺深知，這事一但傳出去，免不了外人對蕭家的非議，而且懷疑對象，不就是他和蕭四老爺兩個。到時候，豈不是便宜蕭小曼！
“你們叔侄們在打什麼啞謎？”蕭如月聽得一頭霧水。
蕭五老爺繼續溫和道，“二姐，小曼她能聽明白，我所考量都是蕭家的體麵，今天是大哥的白事，有些事就不必拿到明麵說了。不管什麼事，都沒有大哥的白事重要。”
好一個蕭家的體麵，好一個沒有白事重要！五叔當真是個老狐狸！
蕭五老爺幾句為蕭家考量的話，蕭如月聽後，立即站出來打圓場，“小曼，我不知道你和老四，老五之間發生什麼，有什麼恩怨，但你隻要告訴姑姑，姑姑會為你做主。”
見蕭小曼無動於衷，蕭五老爺接著說，“小曼，別耍小孩子。這件事，叔叔已經不計較了！”
不計較！笑話！明明他們心虛趕人在先，拿蕭家和阿爹的麵子要挾她在後。
吃定了，蕭小曼再沒有分寸，也不拿著蕭衍中毒的事當眾說！可惡，今日她不低頭也不行了。
蕭小曼背手而立，用指甲在手心掐出幾道深深的月牙印，用手心的痛來壓製心頭的苦楚。一抬眸，蕭小曼的臉上竟看不到波瀾，“姑姑，我之前是和四叔和五叔有過爭執，都過去了。”
聽到蕭小曼的一句“都過去了。”蕭四老爺和蕭五老爺彼此看了一眼，仿佛在說，蕭小曼還算識時務！
蕭四老爺和五老爺的小動作，蕭小曼盡收眼底。沒有人看到，此刻的蕭小曼勾了一絲冷笑。冷笑隻是一瞬！
這一瞬，讓蕭如月感覺到有股冷意撲麵而來，蕭如月從來沒有過今天的愜意，這趟娘家，沒有白回！
蕭如月想了想，盯著蕭五老爺的眼睛說，“五弟，還沒恭喜你。”
蕭五老爺皮笑肉不笑，“二姐，客氣了！”
接著，蕭如月走到蕭小曼跟前低聲道，“小曼，我見過很多自以為很聰明的人，但他們都沒有你聰明！”
“姑姑，你在說什麼呀？”蕭小曼糯糯發問。
以蕭如月的角度，蕭小曼似乎沒有攻擊力，看上去有幾分軟糯的樣子，然而就是這份軟糯，讓蕭如月十分欣賞。
見蕭小曼否認，蕭如月沒有急著點破，眼眸彎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聽懂姑姑在說什麼，我可等著你翻手為雲的那天！”
入夜，一行人浩浩蕩蕩為蕭衍送葬。按常理說，這場白事少說三天兩夜。最近官家打壓的厲害，白事和喜事都不許太多鋪張，很多人家白事都是草草收場。
蕭衍的身後事，能有這等排麵，已然很好了。
白事一過，蕭小曼就回了花老教頭的客船。和花老教頭泛舟清閑了好幾天，蕭五老爺卻是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