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淮藏得很深,大帥府除了齊蕭白,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身份,她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來指證顧長淮,隻能看著她們被蒙在鼓裏。
輕歎了一聲,顧白錦將眼中的糾結又收了起來,重新坐到了桌子前麵。
齊夫人似乎已經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電話了、
“是不是玲瓏打過來的。”
“是的伯父,玲瓏說她今天晚上去和顧先生一起去看電影,所以就回來晚些,特意給我們打個電話。”
齊夫人一邊笑著搖頭,一邊說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我現在還在和大帥考慮,要不要等到玲瓏讀完書,就讓她和長淮把婚事給解決了。”
顧白錦拿動作的停頓了一下,她沒想到大帥和夫人竟然這麼早就開始安排玲瓏的婚事了。
“伯父沒有考慮讓玲瓏妹妹出國讀讀書嗎,現在留學才是風潮呢。”
齊夫人輕歎了一口氣:“玲瓏的學習你也是知道的,每天都和史密斯小姐學洋文,但是仍然一竅不通,出去留學怕也是學不出什麼名堂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我和你伯父也不希望她在學業上有什麼造詣了,隻希望她能安安穩穩的,找一個喜歡的男孩子嫁過去,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也就是了。”
這也是很多父母對於子女的一個願景吧,雖然兩個孩子都不是齊夫人親生的,但是看的出來,對於齊蕭白和齊玲瓏,齊夫人對於他們兩個人都非常的用心,視如己出。
隻可惜他們都被顧長淮的給騙了,他是個偽君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是r本人的走狗。
顧白錦將身體微微前傾了一下,眼睛看著齊夫人說道:
“不知道顧先生是怎麼和玲瓏認識的,感覺兩個人非常要好的樣子。”
顧長淮以前既然是出國留學的,回國之後開了一家診所,按理來說是很難有什交集的。
為什麼兩個人會發展到未婚夫婦這一步呢。
齊夫人拿勺子在碗裏麵輕輕地攪拌了幾下,回想著說道。
“應該是去年吧......”
去年是舉國都動蕩的一年,r本人在國內肆無忌憚,戰事硝煙四起,軍閥混戰。
齊夫人和齊玲瓏在出門的時候,遭遇到了槍襲,命懸一線的時候是顧長淮舍身相救,保護了母女二人,自己則是受傷住進了醫院。
想到以前發生的事情齊夫人似乎還心有餘悸,畢竟當時的情況太凶險了。
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當時兩把槍都對著我和玲瓏的腦門,若不是又顧長淮在,我和玲瓏恐怕早就要命喪黃泉了。”
顧白錦在心裏麵恍然大悟,原來從一開始,顧長淮的目的就很明確,就是想通過齊玲瓏來接近大帥府,所以籌備出了這樣一個英雄救美的好戲。
之後的劇情顧白錦大約也能猜出來了,有了這次英雄救美的經曆,顧長淮很輕易的就獲取了大帥和夫人的信任,他也多出了很多接近齊玲瓏的機會,久而久之,兩個人日久生情,他自然而然的就提出了和玲瓏訂婚。
一切看上去又是這樣的自然而然,順利成章,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但是顧白錦感覺得到,顧長淮這是在下一步大器,最大的目標就是應該就是大帥府。
“很少聽顧先生提及自己的家裏人,他的父母不在嶽城嗎?”
齊夫人皺了皺眉,遺憾的說道:“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全部都死在了r本人的手裏,”
顧白錦停頓了一下,心理覺得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顧長淮的父母如果真是是被r本人殺死的,他絕對不會去做r本人的走狗。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喪盡天良的人、
齊夫人沒有察覺到顧白錦的異常,接著歎氣說道:“幸好這個孩子自己努力,憑借優異的成績拿到了獎學金,才有了出國深造的機會,回國之後也能又不錯的發展,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不然我和大帥不會著輕易地就把女兒交給他的。”
顧白錦的心裏麵隻覺得齊夫人受到的顧長淮的蒙蔽太深了,所以才覺得他哪裏都想完美無缺的一樣。
越是看上去完美無缺的人其實越是可疑,世界上沒有人是沒有缺陷的,隻是要他們善於偽裝罷了。
“隻顧著聊你的玲瓏妹妹了、”
齊夫人輕笑了笑:“白錦,你今年多大了。”
“18歲了。”
顧白錦如實回答道。
齊夫人的眼睛亮晶晶的閃了閃:“你父親以前有沒有和你提過婚事呢。”
顧白錦抿了抿嘴唇:“我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現在人在D國留學。”
齊夫人眼中的亮光頓時又黯淡了下來了。
原來她已經有婚約了。
顧白錦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生逢亂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父親鋃鐺入獄,未婚夫不知所蹤。
她呢?雖然躲在了大帥府之中風平浪靜,每天卻還要麵對著數不勝數的暗潮洶湧。
\"怎麼,還有什麼心事嗎?\"
顧白錦扯了一下嘴角輕輕笑道:“隻是突然想起我的父親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齊夫人安撫著看了她一眼:“你不必太過於擔心了,大帥把你的父親安排在了安縣,那裏還是比較和平的。”
“我知道了伯母。”陳淑靜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金府之中,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下人見到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和她打招呼,她就已經衝到了樓上去了。
“三姨娘?”
女仆試探性的在下麵叫了陳淑靜一句,她仍舊往樓上跑去,將樓下的仆人無視的徹底,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她地身後緊追著。
女仆似乎早就見到過這樣的場景了,搖了搖頭,低下頭繼續掃地。
陳淑靜捂著胸口,一臉的痛苦不堪,單薄的身子搖搖晃晃,如同·無頭蒼蠅一般。
最終她扶著牆壁,摸索著進了一個小客房裏麵,身軀弱柳扶風,搖搖欲墜。
推開了客房的門,客房之中的窗簾拉著,沙發上做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他坐在沙發之上,背著光,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能感覺到他臉上邪魅略帶輕視的笑容,帶著致命的威脅。
身邊站在金鍾河,金鍾河很是規矩的站在一邊,倒像是奴仆一般。
陳淑靜貝齒輕咬,臉色蒼白的跑了過來,身子像是柔弱無力的棉花一樣,趴在了男人的身邊,單薄的身軀輕顫,我見猶憐。
顧長淮將二郎腿收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了她的臉,語氣低沉沙啞說道。
“是不是都按照我說的做了、”
陳淑靜顫抖著瘦弱的身軀,輕輕地點了點頭,仿佛是非常聽話的綿羊、
“惠子,你要是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他將手伸到了陳淑靜的後衣領內,從裏麵拿出了一小塊jian聽器,剛才在大帥府說的話,他自然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聽到了。
陳淑靜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眼睛裏麵的恐慌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動著。
“我錯了老板,我錯了。”。
她說話的語氣都在顫抖,整個身子像是篩子一樣,不受控製一般的抖動。
惠子是她以前在r本人的手下當歌姬的名字,這個名字是顧長淮給她的,她被父親賣給了r本人,而那個r本人的頭目,正是顧長淮,她在顧長淮的手下見到了多他做過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顧長淮才不會輕易放過她。
“我本來想放過你的,誰知道你竟然這麼不聽話,想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