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玲瓏的驚呼從樓下傳來下來,聲音之中夾雜著惶恐。
顧白錦和齊蕭白同時皺起了眉頭,一起朝著樓下跑去。
隻見顧長淮倒在舞廳的地板上,手臂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往外流淌著,他咬緊了牙關,額頭上滲出了一些冷汗。
“這是怎麼回事?”
齊蕭白快速的走了過去,看到插在顧長淮的手臂上的是一把餐刀。
齊玲瓏哭的淚眼婆娑,珍珠一樣的淚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是一個黑衣人,從一樓的休息室跑了出來,想要拿刀子刺我,是長淮跑了過來,替我擋住了一刀。”
顧白錦的心裏麵咯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還有黑衣人?
“先去醫院,你們幾個衝出去追,這次他跑不遠的。”
齊蕭白的神色保持著沉著和冷靜,肖副官叫來了幾個警衛帶著顧長淮去了醫院,齊玲瓏擔心顧長淮的安危,跟隨著一同去了。
今晚注定是個多事之秋,發生的事情都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齊蕭白將探究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顧白錦的身上,那陰森森的目光看的顧白錦有些頭皮發麻。
“事情的發展好像和你的推斷不一樣。”
凶手不是顧長淮,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幾個黑衣人?
還是他們是團夥來作案的。
這裏可是大帥府,他們怎麼可能都來去自如的。
幾個警衛衝出去,不出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一個黑衣人抓了回來,同樣的黑色衣服,黑色麵具,但是顧白錦卻知道這和剛才行刺的黑衣人絕對不是一個人。
他的衣服和剛才那人的不一樣,麵具也是不同的,刺殺陸振興的人身材偏向於修長,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偏向於瘦弱矮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幾個警衛反押著那人,他兩條腿都跪在地上,盡管拚命掙紮,但是卻無濟於事。
“把他的麵具拿下來。”
齊蕭白的語氣冰冷的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卻能讓人感受的到寒意順著腳底蔓延,讓人聽了都感覺到不寒而栗,黑衣人嘴唇囁嚅了,不敢抬頭去看齊蕭白,肖副官一把將他的麵具扯了下來,露出的臉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一張略顯蒼老的臉,四十歲左右,身子骨硬朗,那雙眼睛異常清明,但是卻藏著深深的內疚。
“管家。”
不止肖副官,就連齊蕭白都沒有想明白,這個人竟然會是管家。
“劉伯,我沒想到會是你。”
除了震驚之外,齊蕭白的語氣裏麵也有著難以掩飾的失望。
管家劉伯,在大帥府待了十多年了,他有些武功身手,年輕的時候還是齊蕭白的武術老師,沒想到這個自己曾經親近依賴的人,最後竟然會背叛他......
“少爺,我對不住你。”
管家劉伯紅著眼睛懺悔一樣的低下了頭,久久的不說一句話。
若是幕後指使是管家劉伯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家裏麵的情況了,既熟悉家裏麵的布局,還能安插人手,。
“劉伯,我沒想到會是你。”
齊蕭白緩緩的合上了眼睛,將眼睛之中的沉重掩蓋了下去,朝著肖副官揮了揮手說道:“把劉伯帶下去,好好審問,要把他所知道的都要一字不落的吐出來。”
“是。”
肖副官擺了擺手,幾個手下立刻押著管家走了出去。
齊蕭白的心情看上去非常的沉重,眼中的陰霾經久不散,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心生寒意,他忽然將目光轉到了顧白錦的身上。
“你猜的不錯凶手確實另有其人,不過好像不是顧長淮。”
顧白錦的貝齒在嘴唇上麵輕咬了一下,嘴唇微微的開始泛出血紅色的色澤來。這個家夥真的舍得下狠手,關鍵的時刻能想到用苦肉計,還把重要的管家給推出來頂包,心思果然縝密又歹毒。
她不知道顧長淮在大帥府安插了多少的眼線,若是管家都被r本人收買了的話,那還有其他的人都會被安插進來。
她所要麵對的暗處的敵人就太多了,他們隨時都可以為顧長淮賣命,隨時都可能為顧長淮頂包,那她若是想要抓到他的證據,可就難如登天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先不要讓大帥和夫人知道了,肖副官,和我去一趟醫院吧。”
齊蕭白擺了擺手,剩下的人都退散了,隻有肖副官跟在他的身後,緩步朝著外麵走去。
顧白錦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齊蕭白走到門口,鬼使神差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嬌小的身軀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卻像是一棵鬆樹一樣堅韌不拔,她聰明狡猾又帶著韌勁,從列車到今晚,她確實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齊蕭白不經意了皺了皺眉。心裏麵忽然泛起了漣漪,對於這個女人的感覺也不知是猜疑還是其他的,總之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肖副官率先把黑色的汽車開到了門口,搖下了車窗玻璃,招呼著齊蕭白上車:“少帥,現在可以出發了。”
齊蕭白的左手仍然不是特別的靈活,肖副官又重新走下了駕駛位,跑到後麵為齊蕭白將車門打開,之後才重新坐到了駕駛位置上,
齊蕭白坐上了車,靜默不語,肖副官抿著厚實的嘴唇,繼續開著車,兩個人相對無言的過了許久,車子行駛到了半路,最後才是肖副官搶先開的口。
今晚發生的事情一波三折,出人意料。
“少帥打算怎麼處理劉管家。”
“讓他把知道的交代清楚,給他一個痛快吧。”
齊蕭白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沉重,更多的還是哀痛,劉管家是他的良師,雖說是家裏的管家,但是他從來沒有一天是把他當做下人的,沒想到他確是r本人的走狗,這對於齊蕭白而言,也是一種非常沉重的打擊。
不過他的情緒總是稍縱即逝,他不喜歡把自己的情緒暴露給別人。
肖副官手裏緊握著方向盤,推測著說道:“劉管家的表現確是非常的可疑,外麵已經有人頂包自殺了,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齊蕭白的眼中像是有一抹暗光劃過,劉伯在大帥府隱藏的的這麼隱蔽,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一枚棋子,斷然不會輕易的暴露的,若是真的暴露,應該是為了更重要的人打掩護的,可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