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嬌喚了身旁經過的男侍應，問道：“請問台上彈鋼琴的小姐是……”
侍應望了一眼路小芸，說：“哦，那位路小姐，她在我們萊茵閣兼職了一個禮拜的鋼琴師，她一有空就會過來。”
馮玉嬌見著好友在下了班還要跑來這裏掙錢，同時又想到小說裏寫到小芸在家裏被繼母克扣用度，自己搬出來租房子的場景，頓時眼眶酸酸的。
天啊，好可憐，小芸怎麼會有這樣的繼母？
“麻煩……”旁桌的一位太太叫了侍應，拿出一張一百塊大洋給他，“這是給鋼琴師的小費。”
“好的，張太太，我代路小姐謝謝您。”
小費？馮玉嬌摸著錢袋，咬著唇，最後也打開拿出幾個洋板零錢給侍應，“您好，這是給路小姐的小費。”
秦放瞥到玉嬌支持好友的小費，自己連忙也掏出幾張大洋放到侍應的托盤上。
“秦放？”馮玉嬌望著如此大方的秦放，驚訝不已。
“大家都是校友，支持一下也無妨。”秦放輕鬆地說道，他怎麼可能放棄每一個在玉嬌麵前表現的機會。
雖然馮玉嬌驚歎秦放的做法，但同時也在心裏吐槽：這幾張大洋已經是他們馮家一個月的生活開支了，好你個秦放，直接從口袋拿出就一扔，壕無人性啊！
兩曲終，路小芸站起來微微鞠躬便走下舞台。
馮玉嬌見此想著不如上前打招呼，畢竟好些天沒見了，還有她也迫不及待跟好友分享她這幾天的遭遇。
“路小芸，你在這裏？竟然學些戲子一樣拋頭露麵，真是丟光我們路家的臉！”
一個年輕小姐突然攔在路小芸麵前，擋住她的去路。
路小芸冷冷地瞥了她這個妹妹一眼，說道：“路斐然，請注意場合，這裏不是路家，容得你隨意撒野。”
路斐然看不慣她一副高傲的模樣，氣憤地抬手想扇她一耳光。
馮玉嬌見狀，急得立即站起身，可她還沒來得及阻止，路小芸就直接抓住路斐然的手，說：“你這一巴掌真打下去，給路家丟臉的人就是你了，路斐然！”
哇！小芸好帥！
馮玉嬌這個吃瓜群眾在內心拍手叫好。
路小芸甩開路斐然的手，無視她，從她身側走過。
路斐然心有不甘，憑什麼一個不受寵的人能這麼趾高氣揚？她才是路家最寶貝的女兒！
低頭看到桌麵的一杯涼水，忽然一衝動，路斐然抄起那杯水往路小芸喊道：“路小芸！”
“小芸！”馮玉嬌大喊。
路小芸剛轉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潑了一臉的水，水珠滴答滑落下來把胸前的衣物也弄濕。
“混蛋！你做了什麼？”馮玉嬌氣得吼起來，也從餐桌上抄起一杯水，快步走上去。
路斐然看來人氣勢洶洶，嚇得躲到剛從洗手間回來不知所以的男同學身後，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
“嗚嗚嗚，我剛才隻是手滑，我不是故意的。”
馮玉嬌瞧著她那副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情，都忍不住想吐了。
“玉嬌，你怎麼在這裏？”路小芸奇怪好朋友的出現，可看到她氣匆匆的臉蛋，以及手裏握著的水杯，一下就猜到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