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4章 沒事的地方偏就出了事(1 / 3)

曹老八來找帶燈,密告了鎮西街村尚建安在家裏開小會,說黃書記一來,天可能就下雨呀!帶燈說:這話啥意思?曹老八說:他們說電視裏報道過國家領導人去過南方的災區,一去那裏不久就下了雨,黃書記是全市的總頭兒,他估計也是學國家領導人的做法來櫻鎮的,如果櫻鎮也下了雨,他也算是天上的什麼神轉世的。帶燈哼了一下,卻說:你剛才說啥,尚建安開小會?開小會就說這些淡話?曹老八說:是開小會,我是偶爾去他家,他家坐了四個村組長,見了我就這樣說的。但我警惕性高,也不相信他們開小會怎麼隻說這些淡話呢?我假裝離開了,卻在窗外偷聽,他們說黃書記來了要攔道遞狀子。帶燈立即說:你再說一遍?曹老八又說了一遍。帶燈說:你沒聽錯?曹老八說:我牙不好,咬不動硬東西,可我耳朵靈呀!帶燈送走曹老八,直腳就去給書記鎮長彙報。

尚建安是鎮政府的退休幹部,還在職的時候就不是安分人,要和誰對脾氣了誰要借他襖他就可以把褲子脫了也給,但和誰對頭起來,那就鱉嘴咬住個鐵鍁,把鐵鍁咬透也不鬆口。他為了尋找當時鎮黨委書記的錯,凡是書記的任何講話,他都有詳細記錄,常把筆記本翻開,說:你×年×月×日怎麼講的,你能不承認嗎?他曾經在夏夜裏蹲在廁所裏兩個小時,讓臭氣熏著,蚊子叮著,就是要觀察某某女人是幾點幾分進了書記的房間,幾點幾分房間燈滅了,又幾點幾分燈亮了出來的。他每天發布小道新聞,但大家既要聽個新奇又都清楚他這人可怕,不敢和他深交。他是鎮街上人,家和鎮衛生院相鄰,衛生院是在鎮機械廠的場地新建的,他退休後說那地方是屬於鎮中街村四個組的,和四個組長去市裏省裏上訪,給鎮政府兩年裏的工作都掛了黃牌。現在的鎮長那時還是副鎮長,開了多少次會來處理他們的問題,發生過他們坐三輪車去鎮裏去市裏,鎮政府的人攆到縣城一舉擒得,又將五人分開押住不讓串通信息,那四個人詐唬一下就放了,把他放在一家旅社,他頭撞牆不吃喝,在房間裏放上饃和水了,動員他兒子去看他,又派三個鎮政府幹部輪流給他做工作,也就是製止他反抗,他一反抗就扭他胳膊腿,扭過了裝著叫叔,撥拉他胸口不讓生氣。後來,鎮政府強壓住衛生院劃給了他一份宅基地,又給了他五千元,他寫了保證書停訪息訴,這事就算了結了。

尚建安死灰複燃,又糾結四個組長要攔道遞狀,書記鎮長感到了問題的嚴重,因為黃書記明天一早就到,得趕快控製住。不容分說,就給帶燈下任務,要求不論以什麼代價,隻要黃書記在櫻鎮期間不讓尚建安一夥出門就算大功告成。並明確表態,事後要給綜治辦大獎勵的。

竹子是在帶燈給書記鎮長彙報時才回來,也一起領受了新的任務,竹子還說:黃書記來了,那我們還陪同接待嗎?書記說:控製住尚建安事大如天。竹子說:那我們白收拾頭發了!書記說:以後有機會帶你們去市裏拜會黃書記。下一月我可能還去省上見元天亮的,到時,你們兩個我都帶上。

帶燈和竹子找曹老八商量控製尚建安的辦法,路上竹子說:黃書記把咱害得這麼苦,不見他也罷,書記真能領咱們去見元天亮那就好了。帶燈說:甭聽他說。竹子說:他對咱蠻客氣的呀。帶燈說:是哄著咱們好好幹活哩。竹子說:那就見不上元天亮了!帶燈說:你想見他?竹子說:在櫻鎮工作了一場,連元天亮都沒見過,給別人說了,別人還不笑話?帶燈說:你真想見,什麼時候我領你去。竹子說:你帶我去,是不是太誇張了?帶燈說:還有更誇張的事哩!卻住了口,不願再說。

和曹老八商量,曹老八說他的雜貨店就在尚建安家的前邊,可以讓他媳婦從店的後窗盯看尚建安。帶燈說:從今晚到明天天黑前,我和竹子就住到你店裏,一旦觀察到他們有動靜,就前後門堵住。曹老八說:行,為了穩住他,我明一早就約四個組長都在他家打麻將。帶燈說:能把四個組長叫去打麻將是個辦法,但你能保證四個組長去嗎?曹老八說:他們既然要鬧事,肯定四個組長都去的。帶燈說:就是打麻將,打上一陣了他們要出去,那就五個人,前後門咱能堵住?曹老八說:那你說咋辦?帶燈說:先這麼定,我和竹子去吃飯,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