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法槌落下,官司算是正式開始。當法官看見原告席上的律師時,頭上就不由自主開始冒冷汗。那可是副主席!整個國際上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法官,名氣不小。
相反於陸宛笙這邊.....看起來這個律師就像是一個麵生的後生。因此,和那位大律師相比,這位“籍籍無名”的律師讓他心下立馬有了一個高低的判斷。
作為原告,路易斯那邊請來的律師先發製人,直接當眾呈上路易斯身上的醫院診斷報告,還添油加醋地陳述了裴擎蒼的惡劣行為。
裴擎蒼對於國際通語雖然不像陸宛笙那樣精通,但是對方律師的話越聽越想讓裴擎蒼發笑。他們很聰明地利用了裴擎蒼的軍方身份,還鑽了陸宛笙和裴擎蒼之間的關係,調查地清清楚楚,隻字未提自己綁架的目的。
聞言,法官凝重地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裴擎蒼這邊。雖然他也很忌憚裴擎蒼大帥的身份,但是如今的他儼然普通人一個,自己當然是要趨利避害、表明立場。
“我方本輪陳述兩點:第一、原告綁架我方重要證人陸宛笙的原因為捆綁威脅被告裴先生出賣國家重要信息與利益;第二、原告並沒有說明我方裴先生開槍傷人的原因是動了私刑......”
此話一出,觀眾席上議論紛紛。
“天呐,那可是陸參謀長的女兒!”
“居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輩動用私刑,莫國的手段真是下三濫!”
“沒想到,沒想到.....”
群眾席上的聲浪越來越高,法官見形勢越來越失控,再次重重地敲下法槌。“眾人肅靜!”
路易斯聽著觀眾席傳來謾罵的字眼,一時間怒火中燒。他才是受害者!自己這條命差點就賠在這裏了!
但是現在還不是他發怒的時候,身邊的律師也讓他冷靜稍安勿躁。一旦在這個時候破功,一切努力就白費了!這已經是屬於國家關鍵案件,他需要留下一個好印象。
“法官大人,對方律師所言屬實。但是這與被告故意傷害我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現在追究的是被告的責任。”律師避重就輕,死磕著這點不放手。
他早就知道陸宛笙和裴擎蒼如今已經沒有夫妻關係了,所以在法律上來說裴擎蒼的行為是他的個人責任。
說完這句話,路易斯還挑釁地看了一眼裴擎蒼。
沒有夫妻關係.....這六個大字像是錘頭狠狠地落在了裴擎蒼心上,讓他十分無力。
裴擎蒼有些落魄地看了一眼身側的人,心裏更不是滋味。再看一眼手腕上的手銬,裴擎蒼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不讓陸宛笙摻和到這件事中去。
因為就算法律評判了路易斯的罪過,那也頂多隻是坐牢。但是陸宛笙身上的皮肉傷害,隻能這樣以牙還牙才能解他的心頭恨意。
“此話屬實,裴先生和陸小姐已經沒有夫妻關係。但是裴先生開槍傷害路易斯先生的原因並不是陸小姐,而是路易斯先生要求裴先生透露本國重要軍情,這才是我方強調的重點.....”
“你胡說!”該來的還是來了!路易斯早就猜到他們會用這個作為借口,還好當時候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陸宛笙後來直接暈了過去,而且也在本次的官司之中牽連著,根本不能作為關鍵證人。
“你沒有證據,不能輕易誣陷!法官大人,請明察!”
法官也是個人精,雖然聽了這席話自己心下也湧上憤怒,但是通過翻譯,再看了一眼路易斯威脅的眼神,心下立馬了然,一下子就變了個表情。
“原告安靜!”法官清了清嗓子,“被告方需要補充證據!”
“我有證據!”就在這時,觀眾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男人。陸宛笙聞聲轉頭,卻發現這個人就是當初綁架自己的那些人之一。
而陸磬嶼依舊隱藏在觀眾席上不露深色,他的身邊還坐著白璽月。
“法官大人,我參與過綁架陸小姐的行動.....”
“你是什麼東西?也來這裏攪和!”路易斯一氣之下直接用通語大罵出聲,陸宛笙也沒有想到突然會冒出來一個證人,現在失態的走向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法官大人,我當時候就在門外,親耳聽見路易斯要求裴擎蒼說出華國軍方研究處的地址。”
路易斯現在很焦急,但還是隻能通過翻譯來錯時接受訊息。
“法官大人明察!我這些話句句屬實,自願接受懲罰!”
坐在觀眾席上的白璽月幾不可見地勾起了一個弧度。這個人是她曾經的下屬,因為背叛被逐出了羅璽門。她早就在出事的時候就關注到他了,等陸宛笙一行人回月城的時候悄悄地找上了他。
一旁的陸磬嶼一聽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
“放心,他絕對靠譜。”白璽月察覺到了身旁人的不安,立馬說道。一聽這話陸磬嶼才恢複了平靜,略顯凝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