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梠將她帶出房門,讓她坐到顧隨之身旁,她自己則是坐到秦武身邊,許知想要站起身,她眼神示意許知坐著聽男人們說話,秦武看見夫人過來,也沒有出言讓她走,而是伸手挽住她。
“北平有很多家銀行,你也看到了,今天上門的不止民生一家,你有什麼理由說服我?”
“同期競爭的銀行是很多,但我相信民生是最好的選擇,隻要秦先生選擇民生,每年利息上漲百分之二十五,後期關於房產地產,抵押或者借貸皆有優惠。”顧隨之的話語似是有蠱惑,“最重要的一點,民生會單獨給秦家一個特權,在民生擁有一間房子放置保險櫃。”
秦武挑眉,在銀行單獨放保險櫃,這的確很誘人。
曾梠是個溫柔的女人,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老爺,今日來了許多家銀行,我雖然沒有個個都來聽,但是民生的誠意我們都看見了,北平是首都,民生也是北平有影響力的銀行,放在那,老爺,可以安心。”
秦武捏著曾梠的手,思索了片刻,轉移了話題,“飯點時間快到了,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
曾梠溫婉一笑,點頭,然後看向許知二人,“二位,不如留下吃飯吧。”
飯桌上,隻有秦武和他夫人以及許知二人,秦武聊了一些經濟上的事情,顧隨之都對答如流,問到了顧隨之在銀行的職位。
“一個小小的風險經理助理,不值一提。”秦武似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顧先生的才能不應該隻有這麼一個小職位啊,民生銀行的老板莫非沒有慧眼識珠?”
顧隨之笑,“從小做起,穩紮穩打。”
秦武也笑了,吃完飯後要離開秦宅,秦武拍了一下顧隨之的肩膀,“在民生待不下去了,可以來我這,雖然我是做生意的,工作沒有銀行來的體麵,但絕對不會虧待你。”
顧隨之點點頭,“一定。”
曾梠挽著許知的手,兩人一邊走一邊說,“我來北平也有一個月了,見過很多闊太太,你是第一個,第一個識得茶花的人。”
許知笑著低了低頭,“今日多謝夫人相助。”
一行人走到車前,曾梠擺擺手,“無事,下次可以多來家裏坐坐。”
許知站在顧隨之身旁,點點頭,兩人上了車,車子駛出秦家的範圍,平穩的開在馬路上。
“你怎識得他的夫人的?”
許知看著窗外的景物在步步倒退,笑了笑說,“進門前我就發現秦家有一片花園,花長得很嬌豔,秦武是個生意人,定不會種花,但這花的好,指定是有高人在細心照料,府上有姨太太但我沒有見到,應該是沒有來北平,出去透氣的時候,發現花園裏有茶花,
茶花一般隻生長在浙江溫州一帶,秦夫人娘家在溫州,後來,來了一個人問我是不是喜歡花,我一眼就識出來是秦夫人,穿的很素雅,但眉眼帶笑,臉上保養得當,想必生活滋潤,我便告訴她一些養花的知識,果不其然她高興的很,後麵的你也看到了。”
顧隨之伸出手一下一下的鼓掌,“厲害。”
“不過奇怪的一點,那秦武很疼他夫人,連工作上的事情都能聽。”
“不奇怪,他夫人同你一樣,是個很厲害的人,早些年嫁給秦武的時候,生意上出了問題,是她力挽狂瀾救回來的,與其說是疼,不如說是尊重。”
許知點點頭,也是,那後院的姨太太也不是擺設啊。
回到顧家老宅,兩人剛下車進門,電話就到了,電話那頭秦武同意了顧隨之的條件,讓顧隨之挑個時間見麵簽字。
而顧世衛也醒了,坐在客廳喝茶,聞言讚賞道,“可以,我可是聽說今日有許多家銀行,隨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顧隨之莞爾一笑,“謝謝爹給我這個機會。”
許是高興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宣布顧隨之晉升,成為風險經理。
飯桌上,一天沒見的顧僑州也在,聽到後麵色愣了一下,恢複如常,一下一下的嚼著嘴裏的菜。
顧夫人率先不高興了,“老爺,我本不願意說,自那事後,你讓僑州停工多日反省,這就不說了,銀行上的事情你也不讓她插手,我也忍了,如今他的位置都要被奪走,老爺,你這是僑州往哪放?”
顧世衛沒有說話,顧夫人一邊說一邊掉眼淚,眾人冷淡的看著,顧僑州從兜裏掏出手帕給顧夫人擦眼淚,低聲說,“媽,我做錯事,這是我活該的。”
“你活該?你怎麼活該啊?罰也罰了,到底還想怎樣?!”顧夫人哭的梨花帶雨,“還是說,老爺你欺負我不是你的原配?可僑州也是你的嫡長子啊!”
顧世衛冷聲喝道,“夠了,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算什麼?”然後又看向顧僑州,“銀行的副行長已經退下來了,位置空著,你們二人總有一個人要坐上去,隨之是風險經理不假,可我也沒說要撤你,從明日起你們二人都是風險經理,我倒要看看,一個位置,你們二人誰做的出色!”
說完,摔筷子就走。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