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猶豫,顧小貝當下就找出了最好的畫紙和一些常用的素描鉛筆工具,擺正了自己的畫架,開始創作起來。

第一次,顧小貝不知道自己的畫作能不能受到青睞,所以一晚上畫了五六幅左右的樣子,每一張都極為精細用心,後麵的布景各不相同。

收了工,夜色都已經深了下來。顧小貝收好自己的素描畫,想著明天去南京路上試一試。

那裏是上海灘最繁華的一條路,賭場舞廳到處都是。

說不定會給她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顧小貝的手指輕輕的在素描畫上觸摸了起來。

其實,她有膽量畫榮四爺的素描畫,潛意識裏還是覺得那個人不像是別人嘴裏說的那麼冷酷而已,大概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生命危險。

第二天傍晚。顧小貝從聖保羅畫院放學之後,直接去了南京路,結果幾幅素描的肖像幾乎是兩分鍾的功夫就被搶走了。

而且每幅肖像都是兩個大洋,那幾個買畫的都是男人,看起來像是混場麵的,一直讚不絕口的誇她的畫技精湛呢。

大世界賭場。

“四爺——”

獨眼兒哼著小曲兒進了榮琛的房間。

“四爺,瞧瞧——”

榮琛側過臉,獨眼兒已經眼巴巴的把手上的東西在他麵前鋪開來。

較好的畫紙上,男人立在賭桌前,五官深邃而精致,眉眼如刀如劍,手邊是一摞疊起來的骨牌。

眯了眼,榮琛冷聲道,“打哪兒來的?”

“剛剛南京路那邊的賭場送過來的。說是有個姑娘今兒在南京路上兜售了四爺的畫像,幾分鍾的功夫就被搶空了。”獨眼兒立馬據實彙報。

雙手的指尖輕輕地交叉了一下,榮琛拿過了素描肖像,畫的還算不錯,一眼就能看透畫中自己的氣場,視線掠過紙張的右下角。

一個小小的“顧”字旁邊圈了一個心形,看起來有些俏皮的孩子氣。

應該是個簽名。

畫他肖像的是個姓顧的?

“剛剛你說是個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榮琛的腦子裏閃過一張女人的臉。

難道是她?

“是個姑娘。”獨眼兒附和一句。

“多大年紀?叫什麼名字?”榮琛又問。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四爺,這麼普通的素描肖像,可值錢著呢。聽說兩個大洋一幅呢。”獨眼兒傲嬌的開口。

榮琛側臉,給了他一記狠厲的眼神兒,“怎麼?我的腦袋還值不上兩個大洋?”

獨眼兒馬上被噎住,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告訴南京路的人,如果明兒個還見著這個姑娘,就把她留下。”榮琛淡然的開口。

“好嘞。”獨眼兒爽快的應了句話。

這廂,顧小貝第一天就嚐到了甜頭,所以今天的課堂上抽出了大多數的時間來作畫。

一張張男人的臉在她的筆下沙沙的變動著,因為作畫,顧小貝現在滿腦子都是榮四爺的臉。

想要忘記都不行!

等到下午畫院下課的時候,她已經累積了十來副的畫作了。

照這樣下去,她很快就可以累積起不小的財富呢。

想著,顧小貝都覺得十分的開心,出了畫院的大門,直接步行朝著南京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