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渡碼頭。
三四十箱的茶葉貨物從船上被搬了下來。
檢查過後，發現茶葉下麵都是成塊的煙土，跟茶葉的包裝並無二異。為了查禁碼頭煙土走私，譚肇特意派了人在碼頭對來往的貨物進行檢查。
這樣包裝的煙土，這些人鼻尖一過便能分辨出一二。
“這些貨全部都扣下，等譚先生處置。”譚肇的手下程岸揮了揮手，整批的茶葉都被扣了下來，轉身盯著後麵跟隨押運的男人，“這麼多的煙土，手筆不小。但這位老板看起來眼生的很呐。”
那男人被碼頭眾手下圍攏，全身都忍不住發抖。
“程哥，看樣隻是個打雜的手下。哎，你家主子是誰？讓他出來說話！”
男人臉色慘白，頭上多了一層虛汗。
“譚先生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聚攏在一堆的人群突然朝著兩邊散開。
譚肇大步的朝著這邊走來，淩厲的步伐仿佛卷著一股遒勁的風。
身邊，一同跟著麵如懸鏡的榮琛。
“譚先生，四爺。”
一圈兒齊刷刷的問候了一聲。
“程岸，怎麼回事？”
譚肇走過來，銳利的目光掃過旁邊被扣下的一批貨。
程岸沒多說話，直接挑開一個箱子，撥開上麵的茶葉，從底下抽了塊狀的固體出來。
遞到了譚肇的手上。
拆了外麵油皮紙的包裝，譚肇的臉色陰沉下來。
“有多少？”
“每箱十來公斤，算下來少說也有六百多斤。”程岸掃了一眼滿地的箱子，粗略的估計了一下。
“好大的膽子！”
譚肇怒不可遏，暗暗的雙眸一瞪，迸裂著一道淩厲陰狠的光芒。
“這貨是誰的？？”
陰測測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風，刮過每一個人的耳朵。
“譚先生問話呢，還不快說你家主子是誰？”
程岸瞪向一邊杵著的男人。
男人躬了躬身，顯然是有些害怕。
譚肇大步的走到男人跟前，捏了捏手上的煙土，冷眸微微眯起，“純度很精，你家老板是誰？”
他已經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在他的碼頭底下走私煙土以及武器彈藥，竟然還有人敢鋌而走險 。
“說話！”
見男人沉默，男人的手猛地扣在了自己的腰上，語氣加重了幾分。
“是東、東亞銀行的北條加南先生。”
男人低著腦袋，目光小心翼翼的盯著譚肇放在腰間的手。
生怕那把槍一個不慎就抵在自己的腦袋上。
“日本人？”譚肇皺起眉頭。
榮琛臉色也跟著一緊。
“程岸，這批貨全部都給我收了！”譚肇果斷的吩咐，“另外，帶人去東亞銀……”
話還沒有說完，榮琛的大掌突然摁在他的肩膀上，使出了幾分力氣。
譚肇愣了一下，收了剛剛的話茬。
“傳我命令下去，以後東亞銀行的任何貨物不能走青幫和榮家的碼頭。”
“是。”程岸低頭應了下來。
譚肇這才轉身看了眼榮琛，似乎要尋個答案。
榮琛隻是一笑，背著手準備離開。
經過人群的時候，突然注意到顧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