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榮琛擦了餐手，起身道，“去備車。”
早餐還沒吃多少，就朝著外麵走去。
經過綠珠身邊的時候，還補充了句話。
“綠珠，一會兒讓川子開車送顧小貝去學校。”
“哎，知道了。四爺放心吧。”綠珠笑著應了聲。
顧小貝的早餐噎在嘴裏，還沒咽下去，就看著四爺上車離開了榮園。
眼睛眨巴了兩下，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兒。
汽車開出榮園，朝著楊家渡碼頭的方向開去。
車上，榮琛淡淡的開口，“怎麼回事？晚上碼頭上不是有人輪班守夜，這麼一大批貨悄無聲息的就丟了？”
北條加南的這些鴉片足足有六七百斤，想要無聲無息的從碼頭弄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早上換崗的時候，有人發現昨晚守夜的兩個工人都死了。約摸是在晚上十一點左右，那個時候外麵的雨下的大，碼頭也沒有留多餘的人手……”
“守夜的工人死了？”榮琛一愣，“怎麼死的？”
“食物中毒，四爺去碼頭看了便知。”江左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一會兒，榮琛的車就開到了碼頭，直接停在了西渡口。
倉庫外麵，已經圍攏了不少人，一旁還停著譚肇的汽車。
“廢物！我扣下的東西都看不住！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老遠，榮琛就聽見他的吼聲，一腳把手下的人踹了兩個跟頭。
“四爺。”
看到榮琛過來，圍在一起的人主動問候，恭敬的給他騰了地方出來。
譚肇轉過身，一臉的急躁和憤怒。
無處的發泄的火氣幾乎聚集在他的眉頭上，冷厲的雙眸迸裂著血腥的顏色。
旁邊，幾個男人七零八落的癱坐得地上，十分的狼狽。
估計是昨晚留守碼頭的人，被他“教訓”了一頓。
“你怎麼過來了？”看到榮琛，譚肇摁了摁自己的眉心，喘著粗氣開口。
“我？”榮琛淡眉一掃，輕笑，“我過來看看譚先生撒潑。”
“你還有工夫揶揄我。”譚肇給了他一記冷眼。
“昨晚守夜的人呢？”榮琛環視了一眼四周，冷然發問。
“四爺，兩個兄弟都食物中毒死了，還在倉庫裏，現場沒動過。”旁邊有男人將他帶進了二號倉庫。
現場果然一點都沒動過，兩個男人倒向了不同的方向，麵色黑青，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狀。
“四爺，已經檢查過了，這湯和菜裏麵都有大量的砒霜，吃了就會送命。”身邊的人又主動開口解釋。
榮琛沒說話，蹲下來看了兩眼。
深邃的眸子漸漸的沉澱下一抹灼亮的光芒。
停頓了一會兒，榮琛才從地上起身。
“這件事不許對外聲張，給這兩位兄弟家裏麵送些補貼，以後好生照顧。”
“是，四爺。”
轉身走了兩步，譚肇跟了上來。
“不許聲張？我的碼頭丟了貨，死了兄弟，我還得忍氣吞聲的？”譚肇的語氣淩厲，帶著三分未消的怒火，“我已經派人去警察廳找徐國良了，既然我不好出麵對付日本人，就讓他們替我出麵。借刀殺人，橫豎徐國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