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要是鬣狗群要敢來偷襲他們的話,他一定要用雪映送給他的匕首,將他們統統送去見獸神。
大家都沒有意見,繼續前行,跨過這片有一點詭異的地方。
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一片泛黑的霧氣掠過,將這片森林籠罩其中,黑霧繼續蔓延,其所到之處,野獸的聲音都變少了。
紀覺得後背老是癢癢,用爪子撓了撓,差點沒把雪映給拂到地上去,幸好她手裏還抓著他的獸毛。
不過當雪映重新坐回他背上的時候,她注意力停留在紀獸毛分離的皮膚上,一些紅色的小疹子冒出來。
雪映仔細分辨,想要確定這是不是被蚊蟲叮咬的。
夜間行走,雄性們依舊能非常清晰的看到辨別方向和道路。
嘉寶和萊兩個黑白獸人興衝衝的帶頭走在前麵,大家悠哉悠哉的跟上。
夜裏行走,保持體力也是很重要的,為了避免突然發生什麼事情。
不過長期狩獵的雄性們都知道這個道理。
雪映好像感知到了什麼,敏銳的回頭,幽暗的森林像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無端的身上冒出幾分涼意。
又走了一會兒,一股山風襲來,帶著一絲腥味和一股寒氣。
一個紅狼獸人感覺露水打濕了他的爪子,低頭一看。
“怎麼起霧了!”腳下,薄薄的霧氣漸漸凝聚起來。
大家紛紛低頭,是誒,還有點冷颼颼的。
白虎獸人撅了兩下爪子,在地上伸個懶腰,滿不在意的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夜晚都會起霧的!”
森林裏起霧再正常不過了。
紀和風凜也沒當回事。
原本快要睡著的雪映一聽起霧了,立馬坐了起來,再次回望身後的森林。
之前能見度至少有一百米的森林,此刻隻剩下十幾米不到,被霧氣裹挾著的森林好像被吞噬了一般,雪映觸發異能,在距離二十米的時候,竟然被阻攔了,仿佛碰到了什麼屏障。
她稍微一用力,突破這道屏障後,就感覺渾身不舒服。
她以異能的視角清楚的看到,被霧氣籠罩著的花草樹木正一點點的枯萎,它們的生命力好似被什麼東西吸取走了。
雪映立馬收回異能,眉頭緊鎖。
腳下的霧氣越來越成形,也越來越高。
“啪啪~”雪映拍了一下手,大家紛紛看向她。
“別停下,都跑起來!”她神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
“怎麼了,妹妹?!”紀立馬邁開腳步,他知道雪映這麼說肯定是有原由的。
“這霧有問題,大家快走!”雪映也不遮掩什麼,反正他們現在是一個集體,要走也是一起走。
她對著這霧一點都不了解,但總歸就是覺得有問題。
風凜也回頭看了一下,這一看嚇了他一跳。
他們一跑起來,身後的黑霧也好像在加速,仿佛在追趕他們似的。
雪映把異能施展出去,能清楚的看到周圍哪條道路是沒有霧氣的。
身後的黑霧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死死的跟著他們。
“往右轉!”雪映大叫一聲。
雄性們此刻也感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息,二話不說的就往右轉。
大風起兮,霧氣驟時被吹散了些。
他們腳下生風,一刻不停的跑著,兩側的樹影都成了虛景。
一縷頭發遮蓋住眼睛,雪映的頭發散落下來,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與此同時,遠在聖墟城的其中一個大祭司聖殿外,巨大的水池旁靜坐著一個獸耳豎立的老年雄性。
他閉著眼睛,麵前平靜的水麵漂浮著兩片枯黃的葉子,葉子輕輕撥動水麵,竟沒有任何痕跡,隻是在水麵形成一行晦澀難懂的獸文。
老年雄性胳膊上有很多黑色圖紋,有花,有草,有樹,有翅膀,他手上還戴著一圈玉石手串。
手串發出灼熱的滾燙,輕微的震顫著。
老年雄性忽視手上的震動,嘴裏念念有詞,一陣清風吹過水麵,蕩起一圈又一圈的紋路。
而除去這股莫名的風,一顆綠色的果子猛然砸進水池裏,濺起的水花落到老年雄性臉上。
他沒有半點生氣,反而笑了,是一種釋然的笑。
“厄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