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沒事?”雪映看了一眼身後,壓低聲音,將他的胳膊藏在胸口,小心的把他扶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蘭岄渾身一顫,痛苦的閉上眼睛,緊緊攥著身上的長袍,從牙齒縫裏蹦出這句話。
“你管我怎麼發現的!坐好!”雪映凶巴巴的抓著他的胳膊,繼續剛才的行為,用自己的異能去壓製他體內的氣息。
“嗯~”蘭岄低眉順眼的坐在她身邊,沒有任何間隙,他的大長腿直接跟雪映的小腿緊密貼合,炙熱的體溫讓他內心輕顫,身為祭司,本應該注意些的,可他偏偏就是不舍的挪開半分。
隨著雪映的異能輸入他的身體,蘭岄清晰的感受到了在他傷口和身體裏流動的氣息。
那是一種特別溫暖,特別澎湃的感覺,他驚訝的看向雪映,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幾分厭惡和害怕,可都沒有。
隨著傷口的愈合,他知道了雪映的秘密,她也擁有神力。
而且他體內狂暴的氣息被壓製下去了很多,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
白鳳大祭司一直擔心他沾染上的厄獸神之力侵襲他的身軀,也在給他治療,可惜見效甚微。
而今日雪映一出手,便壓製住了他一半的厄獸人之力,看著雪映認真的麵容,他不禁癡迷進去。
等到雪映體內第四片葉子的筋絡成型,洶湧的異能之力在她丹田裏叫囂著,從來沒有這般愉悅過,滿足過。
蘭岄身上的厄獸神之力已經被她吸收了許多,雪映收回手。
蘭岄不舍的留戀著那一抹溫熱的觸感,將手放下,“你的神力……”
按理說,有這麼強的神力,聖墟城應該會感應到的,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別告訴任何人!”雪映眼尾泛起一點粉色,淡淡的痕跡不易察覺,挑眉看了一眼蘭岄,“明日我再幫你治療一下,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知道他在哪裏沾染上的這種氣息,這麼危險。
蘭岄愣了一下,點點頭,他低頭看去,肩上的傷口也隻剩下一點瘢痕。
本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的,明日啊……
也不是不可以留下。
“我還有事想告訴你……”蘭岄把頭轉向湖邊,碧波蕩漾,微風吹過他溫潤如玉的麵容,露出一點愧疚。
“你說小雌性?”雪映一看就知道他想說什麼,她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不動聲色的環顧周圍,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你知道?”還是一模一樣震驚的表情,蘭岄的內心簡直都要羞憤而死了,他之前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沒有辦法幫小雌性驅除詛咒。
可心裏一直有股聲音,要讓他怎麼做,怎麼做,那一瞬間,他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雪映淡定的點了個頭,目光突然盯著湖麵。
察覺到異樣的鮫人,立馬一甩尾巴,消失在原地。
“你確實不應該那樣做的!”雪映猜到可能不是出自他的本心,可小雌性無辜,她已經生生受了那麼久的詛咒,結果到頭來,還是要死。
雪映低頭盯著腳尖。
“我知道錯了!”蘭岄無話可說,畢竟是他自己做錯的事情,沒有遏製住那股念頭,差一點,如果今日沒有碰到雪映,那他的意識是否就要被那股惡念給占據了。
想想白鳳大祭司對他的期待,還有身為祭司的責任,一向順風順水慣了的蘭岄,自責不已。
他自小天賦好,被白鳳大祭司收為弟子,帶進聖墟城,悉心教導,因為天賦異稟,所以這麼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前兩個月,他前往另一個大陸幫助獸人部落時,不小心和厄獸人的祭司對上了,最後他雖然勝利了,可那個祭司的惡念卻附著在了他的身上。
雪映拍了拍蘭岄的肩膀,“沒有獸不會犯錯誤的,以後多加小心!”
她沒有問蘭岄原因,隨他吧,每個獸都有自己的秘密而已。
蘭岄抿嘴,神色低落,不禁歎了口氣。
他以後確實要更加小心才行。
吃了晚飯,蘭岄被安排在另一個樹屋休息,雪映找到老巫醫,把她準備好的禮物,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