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解地望著他,卻見他緊緊盯著河道裏越來越多的小魚,臉露喜色。
那魚有什麼奇怪的?隻有巴掌般大小,但非常的多,而且遊的速度飛快,穿過竹筏,向著河道裏的野人飛快地遊過去。
阿蕎雙眸放光,一臉神秘的微笑,對眾人說:“來,我們坑雲蒼部落一把,跟我一起喊——”
“雲蒼狗雜種,有種追呀!”阿蕎大聲笑著,還狠狠地對著身後不遠的眾人豎起了中指。
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看著阿蕎的瘋狂,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雖然那些人已追上了一半,離他們隻有二三十步的距離,但河道的水已漫到野人的腰那般深了。
阿蕎對身後眾人沉聲說:“愣著幹什麼?罵,用力罵,讓他們追快一點。”
眾人雖然不解,真的所有人都對著身後不遠的追兵豎起了中指:“雲蒼狗雜種——混蛋——去死吧——”
“冰湖的王八蛋,有種停下來跟我們決一死戰——”
雲蒼眾人聽得都氣炸了,就差那麼二三十步的距離,眼看要追上了,他們竟然還敢挑釁。
東黽在岸邊看得大怒不已,猛然一聲大喝:“追,給我殺,一個人頭賞兩個雌性——”
“吼——殺——”
眾人紛紛嗷嗚著,飛快地衝下了地下河。
大祭司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想不明白為什麼冰湖等人還敢挑釁,雖然最前麵的水已經漫到眾人腰間,但他們離竹筏隻有二十餘步,眼看就能追上,而那竹筏上,隻有十餘個人。
河道裏殺聲震天,嘶吼不已,雲蒼等人還有挑釁,正在這裏,河道忽然有人驚恐地大聲慘叫:“啊——誰——啊——誰在咬我——”
慘叫聲仿佛會傳染一般,東黽與大祭司聞語一愣神,馬上就聽到有十幾名野人也同時驚恐地慘叫起來,繼而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慘叫的行列。
大祭司一皺眉頭,看到舉著火把的眾野人已經顧不得追趕,紛紛停下了腳步,在水裏不停地揮舞著雙手拍打著,慘叫不絕。
“回來——回來——”
大祭司忽然一激愣,連忙怒吼一聲,但河道裏的慘叫驚叫怒罵聲已經充斥了小小的地下空間,根本聽不到大祭司的聲音,無數的火把跌落水裏,地下河道瞬間黑了一半。
有人慘叫幾聲,便全身是血地倒了下去,很快就淹沒在水裏,後麵跟著的人驚恐地連忙往回跑,急切之間,眾人太過擁擠,轉身不便,情不自禁你推我搡,為了逃回河邊大打出手,河道瞬間打成了一團亂陣。
東黽驚恐地連連後退,並失聲大叫:“別推,別擠,快回來,回來——”
遲了,大部分的人已經掙紮著倒在血色的河水裏,隻有離岸邊最近的人才僥幸地逃上了河岸,阿素也尖叫著,不停地拍打著水麵,手腳忙亂地往邊上爬。
驚恐聲,慘叫聲,絕望的吼叫聲,整個地下河仿佛成了人間地獄,充斥著血腥與殺戮。
阿蕎等人也停止了取笑,眾人站在竹筏上,驚恐地看著那數之不盡的小魚瘋狂地向著那邊人群遊去,血色漸漸染透了整個河道,阿蕎一激愣,吩咐阿石阿季:“快,快走,千萬不要沾上那水,不要把腳伸到水裏去。”
不用他吩咐,眾人已經看到,接二連三的野人倒在水裏,無數的小魚對著野人的身體屍首撕咬著,不到半晌功夫,一個高大強壯的野人隻剩下一副森冷的白骨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