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頊靜靜看著丁璿。
像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丁璿多少有些尷尬,但是她也確實不喜歡有人離她這麼近。
而且還是在環境這麼惡劣,這麼危機四伏的時候。
丁璿沒有說話,繼續去弄那些碳化的樹枝。
這一次巢頊不再將丁璿環繞在雙臂中,而是站在丁璿身側,然後手腳並用,一下子就竄到樹上。
丁璿從未見過這麼利索的身手。
就好像他的手腳不是手腳,而是爪子一樣。
而且他上樹的身姿非常輕盈。
幾乎沒有什麼聲音。
這還是他腿上有傷的情況下。
巢頊指著黑黢黢的樹枝問道:“你要的是這個嗎?”
丁璿點點頭。
“就是這個,有多少就弄多少,這個有大用處。”
丁璿看著已經被劈得焦黑一片的大樹。
摸了摸下巴,豪氣道:“全部都要,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天然果木炭。”
巢頊雖然搞不懂果木炭是啥東西,但是卻也沒有質疑丁璿的話。
手腳麻利將木炭全給掰下來。
丁璿便在下麵找芭蕉葉弄成一個筐,接住這些木炭。
很快就弄到了厚厚一堆。
等到巢頊從樹上下來的時候,丁璿險些笑出聲來。
巢頊渾身上下都黑了。
臉也隻能看見眼白和牙齒。
關鍵是他絲毫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不一樣,用那淡棕色的眸子靜靜盯著丁璿。
隨即他看見了丁璿臉上被木炭染黑的地方,還有她一雙被黑色的木炭染黑的雙手,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這是丁璿第一次看到巢頊臉上的有一派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
雖然隻是一個淡淡淺淺的笑容,但是因為黑黢黢的臉龐的對比。
這個笑容簡直就像是烏雲散開之後,一道陽光照了下來,讓人的心情忍不住明朗了一些。
不過這陽光也太過稍縱即逝了些。
幾乎是兩秒鍾。
巢頊又恢複淡漠的神色了。
丁璿看了一下天色,落日已經將整個海島籠罩在一片金色之下。
很快便會天黑。
天黑之後危險便會增加。
他們必須盡快回到山洞。
拖著芭蕉葉來到了山洞口,巢頊的耳朵不可察覺地微動了一下。
然後便意識到不對。
拉住了丁璿,將丁璿藏在了身後。
這時候丁璿也聽到了山洞裏麵傳來了咀嚼的聲音。
無比清晰的咀嚼聲,如同這聲音就在她耳邊,這讓她暗暗吃了一驚。
原主的聽力靈敏程度,比她高上了好幾倍,這便意味著,她以後能夠聽得更加遠。
這狼吞虎咽的咀嚼聲,一聽便不是善茬。
山洞裏有什麼?
丁璿看向巢頊。
“海魚的血腥味,吸引來了野獸……”丁璿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今晚若是有野獸將他們居住的山洞給霸占了,可有他們受的了。
這樣的情況之下,打得過打不過,都必須要將領地搶回來才行。
丁璿貓著腰朝著山洞裏走去。
本來這種以往很少用到的動作,她卻好像是刻到了骨子裏一樣,竟然非常自然就將腰貓了下去,並且還微微踮起了腳尖。
整個姿勢,就像是一隻炸毛的狐狸。
丁璿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眼下的情況由不得她去思索這些下意識的習慣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