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璿像啃甘蔗一樣將一整截樹杆都慢慢嚼了。
然後將裏麵的汁液都吞咽了下去。
丁璿感覺那種特別強烈的饑餓感,總算消失了。
然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是這蠻荒的樹木治療效果拔群。
她覺得手指有點發熱。
心口也有點發熱。
用手當扇子扇了扇,便看見自己手指上的黑色火焰圖騰顏色似乎深了一些。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特別的變化。
丁璿情緒一向穩定,也不著急,便坐下來靜靜等待。
待自己的頭有些重,險些昏睡過去之時,才猛然清醒過來。
醒來之後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檢查傷口。
快要觸摸到傷口的時候。
職業的本能讓她堪堪停手。
為了不讓沒有消毒的手將細菌帶到傷口上,她隻是在自己頭上的傷口四周按了按。
她憑借觸碰的手感便能判斷傷口愈合的情況。
她的傷口並未有明顯變化。
她立即起身去檢查巢頊的傷口。
雖然傷口依舊猙獰,但是邊緣確實有結痂的痕跡。
而且原本虛弱的呼吸也沉穩了很多。
丁璿還是不放心,認真用聽筒檢查了他的肺音,心跳,然後查看了他的眼睛,還有手腳關節。
發現除了以前的舊傷外,並沒有增加新傷,而原本虛弱的心跳,也漸漸恢複了活力。
一套檢查下來,證明巢頊已經徹底脫離了危險。
但是對丁璿這個醫生來說,並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丁璿在巢頊不遠處找了個相對沒有那麼硌人的地方躺下。
以便隻要自己在,隨時可以救巢頊的命。
獸世蠻荒的白晝很長。
躺下之後,丁璿方才覺得自己的骨頭,像是被人拆解了一樣,疼痛無比。
她活動了一下胳膊腿,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然後沉沉入睡。
本來以為已經累成這樣了,肯定不會再做夢了。
畢竟她簡直是一秒入睡,像是有人勾魂一樣。
卻不成想,原主的記憶,果然是以夢的方式傳遞給丁璿的。
在夢中,丁璿看見了兩個很大的獸骨鍋,獸骨鍋的造型非常怪異。
裏麵已經熬至粘稠的黑色液體在瘋狂的咕咚著。
在夢中聞不到氣味,但是光看那顏色,便知道裏麵用到了很多的草藥。
然後丁璿便看見有兩個長得很高,四肢纖細的雌性抬起其中一個獸骨鍋,倒到了一個方形的木頭模具裏。
丁璿還有點納悶這個是什麼的時候,夢中突然轉場,原主手裏捧著一些烏黑油亮的丹藥來回玩著。
原主這時候很小,看上去也就不到十歲的樣子,兩腮鼓鼓囊囊的,還沒有脫掉嬰兒肥,皮膚也不是現在的小麥色,而是那種雪白的膚色。
隻是雪白的皮膚上塗抹著各色的顏料,然後鴉黑的長發上插著各種用羽毛做成的裝飾,看著華麗非常。
她把玩著丹藥,眼神中透著打趣。
這時候比上一個夢境看著年輕不少的瓦薩,看她一臉寵溺地對原主說道:“這丹藥對我們部落很重要,你盡快學會熬製,我要是以後死了,也就放心了。”
原主聽到瓦薩說晦氣話,表達了不滿,然後嬉皮笑臉地說道:“有你在,還怕別人將這丹藥的秘方偷走嗎?有你在,我的這個族長當得舒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