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頊聽到丁璿的話,頗有些意外。
這幾天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矛盾的心態給逼得發瘋了。
一方麵對郗堯故有的成見根深蒂固。
另一方麵在這幾日和她的相處中,對她又增加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依賴。
以他習慣了獨行的性子,本應該再次拒絕。
這樣就不會多了郗堯這個拖油瓶,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畢竟他現在的腿傷並未繼續惡化。
體力也恢複了不少。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並未拒絕丁璿要跟著一起去的要求。
而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算是一種默認。
二人一前一後,從這生生鑿出的洞口爬進去。
果然,巢頊的一砸打破了循環。
想來,這便是晶石為什麼難得的原因,因為到處布滿了陷阱,幻覺。
獸人又信奉萬物有靈,有時候遇到一塊長得看上去有靈性的石頭,也會圍著石頭又唱又跳 ,隻為了祈福。
想來巢頊不光是獸人裏嘴欠的,還是獸人裏比較不怕事的。
往大裏說是大無畏。
往小裏說是那種在部落裏的另類。
不過高階獸人生來高貴,在卡布斯橫著走都有人給他讓道。
他也確實沒有什麼需要畏懼的。
丁璿和巢頊雙雙站穩之後,便開始打量他們費了些力氣才到達的地方。
這裏被石山環繞,地勢略低,但是有三四塊凸起的小山包。
小山包上麵的石頭都很光滑,像是常年風蝕,已經被磨去了棱角。
小山包與小山包之間,長滿了謔謔草。
這裏還真是盛產謔謔草。
巢頊看到這些草,下意識便四處看,因為有謔謔草的地方一定就有謔謔鳥。
謔謔鳥是吃謔謔草上的草籽為生的。
它們沒有別的食物。
而且這謔謔鳥是用謔謔草的葉片來建窩的。
但是看了半天,就是沒有看見一隻謔謔鳥的蹤跡。
“也許是有你在,它們都躲了。”丁璿認真說道。
她這話沒有半點調侃,隻是就事論事,這謔謔鳥遇到死對頭,那還不趕快躲起來嗎?
這雪豹雖然不會飛,但是機敏,彈跳力驚人,縱身一躍的高度能讓還未來得及飛走的鳥兒,立即葬身它的利爪之下。
巢頊聽到這話,有點尷尬。
丁璿說的完全屬實。
恐怕他之前的咆哮,已經將周圍的謔謔鳥嚇得當場搬家了。
“它們總歸是會回來的,到時候一定捉幾隻活的。”巢頊有點失望地說道。
“先不管謔謔鳥,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山包上的石頭和外麵的石頭山完全不同?”丁璿仔細凝視之後問道。
巢頊眯了眯他淺棕色的眸子。
然後吸了吸鼻子。
他的嗅覺比丁璿還要更加靈敏。
這一吸鼻子,巢頊的注意力便被他聞到的氣味吸引了。
他一邊走,一邊吸鼻子,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勾著走。
丁璿並沒有聞到任何特別的味道。
丁璿尋思自己自打魂穿之後五識都遠超常人,這已經讓她有點困擾了。
巢頊的五識更加靈敏,恐怕更加難過,難怪要離群獨居了,要是群居,還不被彼此消化係統運轉的時候排出的氣體,直接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