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璿一個人站在它們目光的交彙處,就像是一個靶子。
它們壓低身子,朝著丁璿逼近。
丁璿慢慢退了一步,然後站在了陷阱旁邊。
丁璿觀察過了,它們就是有陣型的。
走在最前麵的四隻應該就是領頭的。
先將它們對付了。
便可以給巢頊爭取時間。
丁璿做出了驚慌失措的樣子,其實已經默默捏緊了蝦鉗。
蝦鉗現在在她手裏就是最佳的殺傷性武器,她隻有一次將四隻領頭的鬣狗敲暈的機會。
果然,到了最為核心的區域。
那四隻鬣狗示意其它的隊友暫時等著,它們想要先將丁璿給撕了。
丁璿等的就是這一刻。
巢頊其實已經看出了丁璿的用意,但是一顆心還是吊了起來。
他沒有幻化成獸形態,在這些低級獸類的眼中,便不具備足夠的威懾力。
而且成群的鬣狗出現的時候,它們幾乎是所向披靡的,是連成年雄獅也會躲避的。
所以它們這次就是來報複,來掃蕩的,壓根也沒有將巢頊放在眼中。
而庫翼龍並沒有被馴服,並不會在關鍵時刻聽他們的命令,而靈獸一向高冷,不愛管閑事,所以也不會加入戰鬥。
眼下隻能她打頭陣,然後再和巢頊打配合了。
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商量對策。
隻能看並肩作戰過這麼多次,有沒有積累一定的默契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
丁璿做出害怕得不行的樣子,然後慢慢後退,退到她設置的陷阱的位置的時候,她堪堪停住。
然後抱住了蝦鉗,緩緩蹲下了身子。
這是一種誘惑它們撲食的動作。
蹲下之後,果然,四隻鬣狗都將她當做了待宰小羔羊。
朝著她緩緩走了過去。
鬣狗生性多疑且謹慎。
它們準備在有把握的地方再生撲丁璿。
隨著它們越走越近,丁璿也越來越緊張。
這要是計謀成功,便一下痛打四條落水狗,這要是計謀失敗,就是被四條瘋狗撕咬。
這麼危險的買賣,不緊張才怪。
關鍵是這個時候麻醉槍和匕首都不在身上,想要借助外力壯膽都沒有。
丁璿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等待,這個時候就是拚膽量的時候了。
若這個時候起身逃跑,那就功虧一簣了。
鬣狗越來越近,丁璿已經能夠聽到它們興奮地喘息聲。
這種聲音,使得壓迫感又增加了一些。
丁璿依舊堅持著,她蹲著假裝發抖,然後等待一個先機。
巢頊站在洞口,將這個驚險的畫麵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比丁璿更加清楚。
他看著鬣狗越來越近,而丁璿卻始終沒有抬頭。
他才開始是不相信丁璿有這樣的膽氣去當誘餌,也不相信丁璿願意做這樣的犧牲。
他雖然矛盾,可是至始至終還是覺得郗堯不會改變,郗堯永遠都是那個將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將月山部落從興旺帶向衰落的那個草包。
但是他站在這裏,沒有動,心裏卻又抱著點期待。
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一個不想讓丁璿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的時機。
要讓他上去幫忙容易,但是要讓他忍耐,選擇相信丁璿,那才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