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放下了東西,沒有要走的意思。
領頭的雄性獸人將目光落在了昏睡中的巢頊身上。
靜靜看了一會兒。
突然便低下頭去,然後雙手輕輕抖了抖。
這是他第一次直視一個高階獸人。
這種一輩子都沒有過一次的時刻,還是喚起了他一些不好的記憶。
他身上有多處被鞭撻的痕跡,雙手更是因為被荊棘捆綁的時候紮傷,從而經常不可製止地發抖。
在丁璿麵前他已經非常用力地掩飾了,但是還是在看到巢頊的時候,克製不住自己抖了起來。
在卡布斯,高階獸人和低階獸人,是永遠無法這樣存在在同一個帳篷裏。
低階獸人沒有資格。
丁璿見他像是忌憚巢頊的身份,從而受了刺激,不想讓他繼續留下來了。
於是便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去忙你的就行了。”
對方聽到這話,如臨大赦,立即和另一個獸人一同轉身離開了帳篷。
剛剛領頭的雄性獸人察覺到她放在角落的背簍了。
雖然背簍上插著各種味道很深的植物,但是保不齊對方已經聞到了晶石礦的味道了。
這一次,她和巢頊隻能從海島帶出來這些晶石礦,可以幫助她精進喚風之術的黑色晶石的數量更少。
可謂非常珍貴。
斷然不能有任何閃失。
畢竟下次要再去晶石島,要再找到沒有開采的晶石礦,並非易事。
背簍裏的晶石礦可能被發現,隻是丁璿的猜測。
但是卻不得不多加提防。
丁璿將火堆搭好,然後打了個可以將吊起獸骨鍋的架子。
鑽木取火之後。
將火堆點著。
這才去看放在一旁的海水和可以蓋住獸骨鍋的葉片。
海水也是裝在一個獸骨鍋裏。
這些用獸骨做成的鍋因為沒法有固定的形狀,都形狀各異。
雖然形狀各異,倒是都挺堅固的,並不影響使用。
隻是一般在大的部落,獸骨鍋都是用猛獁象的頭骨做成的,所以形狀非常統一,而且也可以裝更多的東西。
看著鹹濕的海水裝在已經包了漿,打磨得無比光滑的獸骨鍋裏,丁璿內心還是覺得有點不太自在。
她作為醫生,雖然生老病死見慣,但是使用獸骨來當器皿還是第一次,難免覺得心裏不舒坦。
以後還是要慢慢做些東西來取代用獸骨當器皿。
如此想了,她便站起身子,走到背簍旁邊,將要用到的手術器械給取了出來。
放到了葉片下麵蓋著。
等水開的間歇,丁璿拿出經過處理後非常柔軟的豬皮。
放在了地上。
然後隨手拿了一根已經燒黑的木棍,將上麵的火給吹滅,拿在手裏,開始琢磨如何做可以放下麻醉槍,匕首的腰包。
收納手術器械的工具包做起來要容易一些,丁璿雖然對手術器械非常愛護,但是也知道,在這蠻荒,還是先要將保命的麻醉槍和匕首帶在身上。
所以隻能等將放麻醉槍和匕首的腰包做好了,方才再考慮工具包的事情。
野豬皮鞣製過後,非常柔軟,顏色看上去也是真皮的色澤。
隻是想要修剪,也是需要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