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巢頊心裏一咯噔。
但是縫合的疼痛,讓他覺得有點發蒙,他根本無暇再繼續想下去。
郗堯不是郗堯這個想法,他也隻是產生了疑惑,並未真的蓋棺定論。
畢竟,他對郗堯的了解,也僅限於幼年的那幾次郗堯對他的侮辱。
還有就是整個卡布斯的獸人對她的那些個傳言。
恨意外加鄙視之下,判斷一定會有失偏頗,所以巢頊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
他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醒轉過來。
丁璿將有血汙的手術刀和鑷子給放進了獸骨鍋中,然後給快要熄滅的火堆添了幾根比較好燃的柴火。
等待著水沸騰。
三個小時的時間,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難免像是被人痛揍了好幾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疼。
但是丁璿現在沒有助理。
必須親自收拾手術器械。
她在火堆旁邊坐下。
透過帳篷破了的地方,看著夜空中的繁星。
心裏有點擔心。
若是部落的獸人覬覦她的晶石礦該怎麼辦……
正如此想著,外麵響起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
給那黑漆漆的夜晚,增添了一種魔幻氣息,也將那種恐怖和孤寂渲染得更加濃鬱。
眼下的時刻。
丁璿格外想念隊友。
格外想念親人。
因為她在這裏,一切都是陌生的。
這個帳篷外麵,也許依舊圍滿了要搶她的晶石礦的獸人。
也許這個部落都被野獸給包圍了。
危險,在這裏無處不在。
所以她困極了,也無法睡。
她隻能看著眼前晃晃悠悠的火苗,然後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不要被睡眠奪走理智。
她一直堅持到將消毒的手術器械收到背簍裏,然後又再火堆旁坐下。
她用手輕輕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內測的軟肉,來告誡自己別睡。
但是當丁璿發現心自己在原主給她傳遞記憶的夢境之中蘇醒過來。
她就知道,自己又沒有控製住,睡了過去。
丁璿立即想到背簍。
好在,她在收拾手術器械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將背簍挪到了巢頊的頭部的位置。
她知道今晚巢頊也許醒不過來。
但是巢頊高階獸人這個身份,便能讓這些低階獸人忌憚了。
但是為了她背簍裏的東西的安全。
她還是決定小眯一會兒,便想辦法讓自己從夢中醒來。
待會兒找準一個時機,將夢中的自己好好嚇唬嚇唬,然後沒準一刺激,便醒過來了。
要不然,以她現在的疲累程度,進入深度睡眠之後,沒有人叫醒,還真不知道會睡上多久。
她在幻洞裏可是一晚上沒有睡覺的。
為了救治巢頊,又神經緊繃了好幾個小時,很容易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能夠做的,便是盡量找點恐怖的畫麵,恐怖的點,讓自己盡快醒過來。
丁璿進入夢境的時候,有點盼著今天原主給她來點刺激的信息。
越是刺激,她就越是睡得不安穩,夢境就越能早點結束,她便越能夠早點守著她好不容易從海島帶出來的那點“家業”。
要不然,流落海島,九死一生,全成了白忙活了。
隻是夢境的展開,讓丁璿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