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部落的長老們若是知道丁璿並未死,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現在能夠保護丁璿的方式,其實也是離她遠遠的。
離她遠了,他也可以將那些莫名冒出的奇怪念頭摒棄了,做回那個嗜血,冷靜的人。
如此想完,巢頊點了點頭,不發一言。
丁璿已經走出了帳篷。
便看到了帳篷周圍的地上有不少血漬,看來發生過打鬥。
巢頊身上沒有新傷。
看來這些惹他的獸人,很慘啊!
昨晚親自看到巢頊和雄獅搏鬥,那場景,今天起來了,冷不丁地看到他,都還有點後怕呢!
這些低階獸人,惹誰不好,竟然惹巢頊。
也是活膩味了。
不過丁璿也想到了,他們就是衝著晶石礦來的。
被收拾了也是活該,狼心狗肺的東西。
畢竟,在蠻荒,玻璃心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她可以善良,那是她作為醫者的行為準則,下一次遇到需要幫助的獸人,再確定自己沒有危險的情況下,她還是會救,還是會幫。
她不需要感恩。
既然是為了遵循自己的準則,別人怎麼對待她,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但是若是想要對她不軌,那她定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以巢頊的性子,恐怕會將這些低階獸人全部殺光。
丁璿立即想到了她昨日救的那個幼崽。
那幼崽還那麼小。
巢頊應該會饒她一命。
如果巢頊饒了她一命。
她的族人全部死光了,她就變成孤兒了。
那麼小的幼崽,在這樣的環境中,沒有族人庇護,隻有死路一條。
丁璿心裏這樣想著,已經非常難受了,重新回到了帳篷中,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希望至少……巢頊饒了幼崽和幼崽的母親。
“昨晚的事情,謝謝你了,我也替你療傷,我們就當扯平了,隻是……我昨天救的那個幼崽……”
丁璿試探著問道。
她覺得那幼崽是無辜的。
所以希望巢頊能夠留下幼崽一條小命。
“我殺了。”巢頊冷冷打斷丁璿的話。
丁璿後脊背一涼,但是卻並未發火。
因為她沒有立場跟巢頊發火。
這樣的事情雖然殘忍,但是這畢竟是蠻荒,並非她所生存的和平時代。
這些從各個部落逃出來的低階獸人,本就為高階獸人所不容,逃到這個地方來,本應該老老實實生活才對。
結果恩將仇報,居然打起了晶石礦的主意。
以巢頊的性子,人不犯我就算了,人若犯我,肯定是斬草除根的。
雖然理智能夠接受,但是想到昨日她親自救下的幼崽,今日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胸口還是堵得慌,雙手也忍不住微微發顫,喉頭也發緊了。
丁璿沒有說什麼,隻說道:“庫翼龍找來之前,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丁璿控製住了嗓音中的顫抖,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
畢竟這不是小事情,她需要時間讓接受。
但是她接受這些的時候,不需要巢頊知道。
巢頊本就是為了用這件事情來告訴丁璿,在獸世蠻荒就要心狠手辣,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