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一根用獸骨磨成的權杖,緩緩朝著丁璿的方向走過來。
然後抬頭看向丁璿。
有些渾濁的雙眸鎖定了丁璿的麵部。
很快,眼淚便從她渾濁的雙眸中流了下來。
一個老人因為重逢而流出的眼淚,很是讓人動容,丁璿也覺得眼睛有點酸。
但是她畢竟對瓦薩很陌生,並未真的流出淚來!
這麼些年,原主之所以如此膽大荒唐和瓦薩的縱容不無關係。
丁璿非常理智。
她現在還不知道瓦薩對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所有的一切都要相處之後才知道。
因為有時候,對你嚴格的人,隻是希望你變得更好。
無條件縱容你的人,背後安的心思,真的會非常複雜。
丁璿不能去判斷瓦薩的好壞,隻知道,在原主的回憶中,原主對瓦薩是無條件的信任的。
瓦薩看到酷颯的時候是吃驚的。
等目光落到巢頊和辰穆身上的時候,吃驚已經完全掩飾不住了。
她立即就誤會了。
以為丁璿將巢頊和辰穆都給收了。
長大了的巢頊,其實瓦薩也沒有見過,幾乎已經沒有印象了。
但是巢頊的氣質是讓人無法忽視的那種,一看就非池中物。
隻是,令瓦薩不解的是辰穆。
辰穆連人形態都無法幻化,怎麼配得上自己的首領。
但是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久別重逢,有太多的事情要問,配偶對月山部落的首領來說要多少有多少,不是什麼大事。
首領想要換換口味,也不是不行。
瓦薩伸出手,然後非常虔誠地彎腰,然後低聲道:“首領,我總算將你等回來了。”
這種儀式感,讓丁璿覺得……有點無福消受。
罷了,罷了,之前才跟自己做心理建設,說以後自己就是郗堯了。
代入這個身份,可不就是要見到這些畫麵嗎?沒啥,就自然一點,別被人看出破綻了。
她抬抬手,然後順著藤蔓滑下去。
因為冷不丁被人這樣對待,她險些站不穩。
誰知道,自己卻還是穩穩當當落在某個懷抱裏。
丁璿正覺得疑惑。
抬頭便看見了巢頊淡棕色的眸子和裏麵透出來的柔和的神色。
丁璿被巢頊接住了。
巢頊手腳利落。
巢頊一雙大手,一個公主抱,將她穩穩當當接住了。
丁璿覺得臉有點燒。
這點高度,至於這麼矯情嗎?
而且這麼多族人看著呢!
她自己尷尬得很。
瓦薩卻像是見怪不怪了一樣,非常溫柔地看著丁璿,像是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
也是,月山部落是母係部落。
而且獸人對這種原始的衝動,從來都不避諱的,這種程度的接觸,他們連個詫異的神色都不會用上。
丁璿和巢頊下來了。
丁璿看向了辰穆,“你快下來吧!酷颯累了,讓它休息一會兒。”
辰穆有點怕高,在高空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嚇傻了,是他的自尊心要求他,不能發出任何的尖叫聲。
現在,被這麼多人盯著,他有點不敢下來了。
丁璿看向巢頊。
“你剛剛都接我了,接一下他吧!”丁璿的語氣沒有不好,但是也沒有懇求的意思,就是非常直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