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絲毫不嫌棄自己的首領做事情不留後路,對部落的資源各種浪費,而且將整個部落的名聲搞得無比臭。
他們就是單純的敬仰自己的首領,像是中了邪一樣。
丁璿不由想到了懸晴和懸雨,他們二人雖然後來在她的麵前自在了很多,但是基本的調調是沒有變的。
她以為懸晴和懸雨受了特殊訓練才會對首領如此忠心耿耿。
看到了自己的族人,她才明白,這些獸人,他們就是單純的認命。
認命到了將自己當做了砧板上的魚肉。
丁璿可以毫不懷疑地認為,隻要她此時一聲令下,他們可以前仆後繼地為了她去送死。
這種單純的信仰,非常嚇人。
讓丁璿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罪人。
這要多麼強的定力,才能不在這種虔誠裏麵迷失啊!
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瞻仰神明。
可是……他們卻麵黃肌瘦,餓得可以看見觸目驚心的肋骨痕跡。
丁璿注意到,歡迎她的人群中,有不少幼崽,他們均肚子鼓鼓,腦袋大大,全部都是營養不良的表征。
就連這些幼崽,雖然羞怯地躲在母親的身後,卻依舊會用那種虔誠的眼光看她,然後也沒有特別誇張地喊叫,就靜靜地用目光跟隨著她。
讓她知道,這個部落裏,就沒有她這個首領不能去的地方。
所有的地方,她都可以隨便巡邏,任意查看,她就是至高無上的神明,至少在月山部落。
這種信號,對別人來說,可能會覺得刺激。
但是丁璿太冷靜了。
她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醫生,她知道,這種目光,並非敬仰,而是他們除了月山部落,沒有地方去,除了相信首領,他們沒有寄托。
人群中站在前麵的都是部落裏的雌性,雄性站在後排,是彎著腰的,他們連看都不敢看丁璿。
月山部落是母係部落,雄性的地位不高,所以連用虔誠目光看向首領的資格,都沒有。
丁璿沒有想到,這些族人都在等著她,這讓她巡視的路,走得有點艱難。
不過,她還是很快了解了月山部落的情況。
總結出來,就是三個詞,落後,疾病,饑餓。
這三個詞,像是刻在了每一個族人的臉上。
整個部落裏,沒有幹淨的飲水。
沒有囤積任何的糧食。
雄性有固定的住宿區域,在一排山洞裏。
雌性在部落地勢比較高的地方,搭建了一些帳篷。
地位高的是用的獸皮。
地位低的用的是一些枯草和枯枝。
整個部落管理特別混亂。
原主不管事,部落裏的大事小事其實都是瓦薩說了算。
瓦薩有兩個隨從。
是兩個年齡差不多十二歲的雌性。
長得瘦瘦高高。
丁璿還沒有問她們的名字,因為顧不上。
她一邊巡查,一邊覺得太陽穴突突跳疼,感覺自己就好像來到了非洲的原始部落,感覺下一秒鍾,食人族就會出現。
瓦薩住的帳篷後麵有一個藥房。
部落所有的族人生病,就去那個地方取湯藥。
而熬製丹藥這件事情,早就已經荒廢了。
所以,丹藥房已經用來堆放雜物了。
而放置月雲石的地方,在一個地洞裏。
隻有首領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