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頊的聲音很軟。
但是他平日裏冷慣了,雖然軟,但是還是能夠聽得出疏離感。
不過,話的內容比聲音可撫慰人。
丁璿覺得舒坦多了。
隻是……為什麼她暈倒了醒過來,卻和巢頊在一起。
烏茜怎麼可能放過她。
而且她為什麼沒有跟族人在一起。
這裏這麼昏暗,而且空氣非常稀薄的樣子。
丁璿想起那個產婦。
她給產婦接了生,母子平安。
產婦的身子那麼虛弱,如何能夠承受得住戰爭,部落裏的人會不會嫌她累贅,將她給扔了。
“那個產婦呢?”丁璿沒有關於那個產婦的記憶了,這一次高燒,讓她的思緒一縷一縷的,有點淩亂。
“辰穆派了獸人照顧她,她沒事。你,能不能夠擔心你自己。”巢頊的聲音像是被凍住一樣冷。
丁璿奇怪,自己好好的,為什麼要擔心自己,自然是將有疑點的事情問清楚。
見丁璿絲毫沒有為她自己擔心的意思,巢頊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那一日,若他回去得稍微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一想到他差一點便永遠見不到丁璿,巢頊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他用力捏住丁璿的雙臂。
“烏茜險些殺了你。”巢頊的聲音,帶著後怕。
丁璿自然想到了,但是記憶在這個地方停滯了。
她看向巢頊。
等待著巢頊跟她解釋,為什麼會在離開月山部落之後又突然回來,到底是怎麼將她從烏茜手中搶回來的。
烏茜這麼恨她。
畢竟,瓦薩可是烏茜手裏的一把好刀,這把刀被自己毀掉了不是嗎?
巢頊本已經不想再想那一天的事情。
巢頊趕到的時候,丁璿已經燒得一雙眼睛都發亮了,整個人因為高燒,而沉陷一種詭異的亢奮。
她和烏茜對峙著。
血淋淋的右手還握著她那怪異的武器,隻是好像裏麵的東西都用完了。
而左手的匕首,剛剛插過烏茜的肩膀,還淌著血。
烏茜和她正麵對峙沒有討到便宜,便放出了十幾頭獸類,然後將丁璿團團圍住。
丁璿立即進入搏殺狀態。
烏茜見血,已經癲狂。
她又看到了丁璿使用喚風之術和禦火之術。
丁璿是第一次使用禦火之術。
幾乎是在危險達到最高峰的一瞬間,禦火之術的咒語便在她的腦海裏成型。
她立即念出。
兩團火球從四周凝聚,然後將圍著她的獸類給打散。
烏茜猩紅的眼睛,看著那兩團熊熊燃燒,卻並未成氣候的火團,心中一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丁璿真的學會了巫族的禦火之術。
烏茜自然知道禦火之術的厲害。
若是丁璿將禦火之術用到熟練,威力遠遠超過現在。
烏茜本還想將丁璿帶回部落關起來慢慢詢問月雲石礦的下落。
但是現在她殺心大起。
烏茜吹響了哨子,獸類們發了狂,不要命地衝了過去。
丁璿本就高熱狀態,又消耗了不少體能,如今就像是炙熱之後慢慢熄滅的炭火,有點強弩之末的感覺。
但是她依舊和烏茜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