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聞到血腥味,那麼可能性隻有一個,那就是辰穆有可能自殘了。
丁璿如此一想,心裏一咯噔。
但是為了不讓辰穆有更大的心理負擔,丁璿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這幾天辰穆根本連部落都沒有出,哪裏有機會受傷。
丁璿如此問他,不過是給他一個台階下,她好好哄著,辰穆才願意將原委說出來,否則逼著隻會讓他的病情更加嚴重。
丁璿的表情非常放鬆,一點都不凝重,也不像醫生詢問病人病情,所以辰穆放鬆了警惕,怯懦道:“我……難受,這樣用指甲劃自己,會覺得舒服……”
辰穆說完,將獸皮衣服遮蓋的地方掀開,將傷口暴露給丁璿。
他本能的相信丁璿,相信丁璿一定能夠想辦法醫好他。
所以他雖然害怕,雖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卑微,但是還是將傷口展現在了丁璿的麵前。
丁璿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按照道理講,她是外科醫生,那種開膛破肚的血腥場麵也見過很多了。
但是這種自己跟自己較勁的自虐和其他的傷痛完全不同,這是一種完全控製不住的情緒,隻想著靠疼痛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丁璿從沒有想過未曾開蒙的獸人,也有心理困擾,畢竟他們真的心思單純,直來直去。
但是想想辰穆麵對的,她又覺得辰穆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也不是偶然。
沒有人對他有一點善意,他能活到現在,都是靠著一口氣,一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的氣。
他本來是丹火部落的小殿下。
但是現在卻連部落都回不去,族人將他當怪物,當恥辱。
這些事情一直壓在辰穆的心裏。
辰穆的情況一直不太穩定。
做手術的地點丁璿已經找好,藥材也已經到位,她也有了麻醉劑和消炎藥,但是……辰穆的情況卻不允許她手術,因為他求生的欲望太低,很有可能在手術台上無法醒來。
她沒有高精尖的設備那監控辰穆的體征,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也不能立即輸血,所以病人自己的求生欲望就變得非常重要。
可是現在的辰穆,別說求生欲望了,已經開始自殘了。
丁璿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嚇到他,於是讓他坐下,耐心給他塗抹藥膏。
然後隻跟他說:“你要是心裏不痛快的時候,隨時來找我,我可以陪你聊天,說話,你不用傷害自己,明白嗎?”
丁璿盡量說得淺顯易懂,為的便是讓辰穆知道,除了自殘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辰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但是傷口上的藥膏冰冰涼涼的,非常舒服,他心裏好受了些。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這一次,丹火部落會派獸人來嗎?”
丁璿愣了愣,隻能實話實說:“不知道,但是伏銜負責通知了。
畢竟有五行璃獸,想來,所有的大部落都想來看看吧!”
丁璿覺得丹火部落肯定會派人過來,原因非常簡單,他們會來看月山部落到底壯大到什麼地步了,對他們的地位是有撼動還是會對他們的地位有鞏固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