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近很機靈,抱著女姑提起腓腓趕緊跟了出來,央求食夢貘伯奇先救醒這一人一獸。
伯奇很好說話,笑眯眯的手中結印,祭出食夢貘一族的吸食夢魘印法,很快將女姑和腓腓喚醒。
帳篷內。
風沐離眼眶紅紅卻又倔強的站在蚩尤麵前。
蚩尤看著這倔強的女人,突然覺得既心疼又拿她沒辦法。
“過來。”蚩尤看著她說道。
風沐離卻搖頭,站著不動。
蚩尤不悅的抿著唇,一步上前將她猛的拉入懷中。
風沐離掙紮了兩下,猝不及防被蚩尤吻住唇瓣,屬於他的氣息瞬間包圍了自己。
他的吻太霸道,霸道得讓她腦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呼吸,直到自己癱軟在他的臂彎裏,蚩尤才放過她。
“沒事了,阿離。”她聽見蚩尤俯身在她耳邊輕聲低語,然後緊緊抱住了還在不停喘息的自己。
這溫柔的語氣,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讓風沐離瞬間破防,眼淚忍不住終於決了堤。
“嗚嗚嗚……”風沐離抱著這溫暖的懷抱,盡情的將噩夢中的痛楚哭了出來。
自從她十二歲以後,她就再也沒這樣哭過了。
蚩尤一句話沒說,隻是靜靜的抱著她,不斷的撫摸著她的頭和後背。
好半晌後,等她平息了情緒,蚩尤才開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夢魘裏看到了什麼了吧?”
“你先回答我,要破除巫族的血之詛咒,是不是要用我的血?”風沐離淚眼迷蒙的看著蚩尤。
“……”蚩尤沉默半晌,然後說道,“是。”
果然是要她的血的!
風沐離心一抽痛,問道,“我是不是會死?”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蚩尤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你有沒有騙我?在夢裏,你用劍刺穿我的心髒,將我的血放幹來救你的族人,我怎麼求你你都不理我,對我冷酷,殘忍,那感覺,比被喪屍啃還要痛苦百倍。”風沐離逐字逐句的說著,喉頭又有些哽咽。
“阿離。”蚩尤看著她,“阿離,你要相信我。”
“我要怎麼相信?我原本就是你用來養雌蠱的容器!你不是也告訴過我,要我聽話乖乖當好雌蠱的容器嗎!”此時剛從夢魘中醒來的風沐離,猶自帶著夢魘的負麵影響,有些歇斯底裏。
看著一臉淚水的風沐離,蚩尤心底有幾分隱隱的痛。
沒錯,一開始時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斷提醒她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乖乖聽話。
但是,隨著兩個人的相處,風沐離帶給他一次又一次心靈上的撼動,早已讓他在不知不覺間情動。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柔軟和堅毅,善良和果決,還有她那眉眼間的狡黠靈動,一舉手一投足的風情萬種,都讓他一顆心不斷的沉醉,再也逃脫不開。
現在,在他的心裏,她絕不是容器,而是,他的妻子。
蚩尤垂眸,一手緊握住風沐離的手腕慢慢抬起來,另一手快速抽出劍,用劍尖在她白皙的手掌心上輕輕一劃。
頓時鮮紅的血從掌心的傷口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