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先把三個竹筒拿到洞裏,又折返把煮好的金銀花和蒲公英茶水也端到洞裏,蹲在小象腳後跟前,輕聲細語地說:
“象寶寶,你忍著痛啊,我幫你把膿擠掉,消毒傷口。”
風叔正好趕來,把野果放在地下,站在一旁,為她護法,虎視眈眈地盯著大長鼻怪,生怕它會突然發起攻擊。
她拿起消毒過的骨刀和獸皮,猛一咬牙,開始動手。
右手拿著骨刀把小象腿上的膿和潰爛的肉刮掉,她知道這樣會令它很痛。
但是沒辦法,這個步驟是一定要做,事實上小象痛得不停哀叫。
大象好似真的通曉人性,知道她是在治傷,並不攻擊她,而是不停用鼻子撫摸小象的頭和背部。
這麼一個小動作讓顧小可緊張得汗流浹背,做完之後,她用獸皮蘸著淡鹽水給它清洗消毒傷口,小象叫得更大聲了。
她隻有嘴裏不斷地安慰:
“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不消毒還會發炎的,乖哦……”
風叔雖麵上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但其實精神高度緊張,也是流了一身的冷汗。
隻是令他錯愕的是,大小長鼻怪竟沒有攻擊小可的打算,一副好像很信任她的樣子,任她施展救治。
淡鹽水消毒完畢,刺激勁慢慢過之後,小象沒那麼痛了,覺得傷口處一陣清爽,乖乖趴在草堆上用小鼻子和大象溝通。
風叔鬆了一口氣,提起的心放回原位,抬手抹了幾把汗,問:
“就這樣麼?它的傷口要不要包紮起來?”
小可也是鬆了一口氣,蹲得腳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麻木的大腿,眥著牙,忍受那像被無數螞蟻咬的感覺,回答:
“不用包了,天氣太熱,高溫會令細菌繁殖得更快,更容易化膿,還不如這樣通風透氣好得快一點,大象會為它扇風驅蟲的。”
雖然有些話,諸如細菌之類的,他聽不懂,但不妨礙他相信自己崽子。
小可手碰到瓷煲,外邊已經不燙手,隻是有點暖,端到小象的嘴旁,說:
“象寶寶,喝茶水了,多喝點,喝完應該很快會好了。”
小家夥果真聽話地把小鼻子伸入煲裏,吸茶水入鼻,又把鼻子裏的水送到嘴裏,吞下,反複如此,直到把煲裏的水喝幹,隻剩下蒲公英和金銀花的殘渣。
小可毫不猶豫給它一個讚:“真乖,過幾個小時再給你喝一次。”
說完,拿著煲和風叔走了,反正不必她交代,大象自會看顧好自己的寶寶,這是它的天性和本能。
雌性們醃好肉,洗好野菜正準備開煮,找煲的時候,看到拿著煲走過來的小可和風叔。
人群中炸開了,一聲接著一聲,連續不斷,此伏彼起的驚呼聲,讚美聲,吸引了正扛著陷阱裏的獵物興高采烈,神情飛揚大跨步走回來的雄性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