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麗的大聲叫嚷引起族人的注意,舉目看去,隻見她一臉的著急和緊張,被滿臉怒色的達冰拉得踉踉蹌蹌,原本這兩天學著小可梳得一絲不苟綁在頸後的長發有些亂。

走在前麵的顧小可臉上沒有表情,冷得像寒季高山未融化的冰雪,眾人意識到有不好的事發生,紛紛圍過來,剛從陷阱搬獵物回來的雄性們也看到了,放下手裏的動物屍體,看向達爾。

達爾看到這情景,蹙起眉頭,頭都大了,這個亞麗好不安分,三天兩頭惹事生非,偏偏她是族裏一直傳承下來的巫,又沒犯什麼大錯,他想懲罰也不行。

看到族人和達爾全過來了,亞麗更是理直氣壯,抬頭,胸挺得高高的,嚷得更大聲了:“你們來評評理,我不過是煲了藥給小長鼻怪喝,顧小可就像要吃人似的,隻有她能治,我就不能治嗎?我才是巫。”

小可氣得胸腔起伏,冷冷地說:“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能做巫?虎族很快就要被你玩完了!連個寒冬季傷風流鼻涕的小感冒你都治不好,還好意思自稱是巫?”

流鼻涕?小可說的是不是傷寒?難道她會治?族人的眼裏又看到了一絲曙光,每年這個病也會死好幾個人,說不怕那是假的。

“難道你能治?大話誰不會說?現在又沒人傷寒,你怎麼說都行。”亞麗的眼神閃爍,在達爾和族人的臉上來回遊移不定。

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很快被她掐滅,眾人眼裏的光亮暗淡下去。

小可不想回應,現在說什麼都是假,以後用事實才能證明。

其實傷風感冒就是一件小事,隻是在這裏,因為是寒冬季,天氣奇冷,人們缺衣少穿,衣不蔽體,洞裏不保暖,又沒有食物,吃不飽,經常餓著肚子,還要喝冷水,抵抗力不強,免疫力降低,小病就拖成了大病。

這些知識,現在說他們也聽不明白,小可也懶得和亞麗理論。

“我們現在處理你煲藥給小長鼻怪喝的事。”

“怎麼?那隻長鼻怪是你養的還是你生的?隻許你救它,我就不能救?”亞麗的語氣裏是嘲諷和輕蔑,時至今日,她還認為,隻有她才是高高在上,能和達爾並肩而站的雌性,其餘人都是螻蟻,隻配讓她指揮幹活的份。

“小長鼻怪隻不過是太上火長了毒瘡之類的,或者表皮化膿,引起細菌感染而已,我已經幫它刮膿,給它用淡鹽水消炎,還喂它喝了清熱降火的金銀花水,已經好很多,能站起來了,你現在橫插一腳,煲這個散淤止痛的八角楓給它喝,算什麼?”小可冷靜地問,沒被她激怒。

是這個道理呀,大部分族人的心站到了小可這一邊。

“我就是看它痛得站不起來,覺得可憐,煲藥來給它止痛,這有什麼問題?”亞麗說得更大聲了,也許一向驕傲的她認為,有理在於聲高。

這也沒有錯呀,小部分族人覺得這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包括有意和亞麗結侶的幾個年輕雄性。為什麼雌性為這點小事也要吵架呢?誰治不是治?能治好就行,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