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歡有刹那的失神、怔忪，喃喃自語：“我行麼？”
就一家三口人，他怎麼奪回？
達爾意味深長地問：“難道你就一輩子躲在虎族？甘心嗎？放得下以前的族人，你阿父的舊部下？”
“也許他們現在都已經成為羊傑的人了。”
羊歡低下頭，落落寡歡。
他不能奢求他們有多忠誠，畢竟總要過日子，為了生存，忠心算什麼？
達爾想給他一腳醒醒，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你想就這樣默默無為過日子？”
“如果達冰喜歡，我餘生的時間就留在這裏過。”
羊歡梗著脖子回答，族人重要，達冰同樣重要。
“雄性應該誌在四方，把眼光放長遠，你不想給達冰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嗎？”
小可同樣希望羊歡能拿回屬於自己的，不管是為了誰，這是一舉多得的局麵。
咩咩族離虎族不算遠，必須落在自己人手裏才安全。
羊歡抬起頭，看到達冰眼裏的希驥，豪氣頓生。
“我想奪回咩咩族，隻要虎族願意幫忙，事成以後，我以咩咩族族長身份起誓，和虎族結盟，附屬虎族也行，絕不背叛。”
達爾這才滿意。
春天是個萬物複蘇的季節。
早春，尤其是黎明時分，氣溫中帶著入骨的寒意。
天沒亮，虎族隻有一組雄性出發，在第一道曙光照在尾山時，他們到達山腳，安靜如雞地等著。
另外兩組人依然去打獵，達爾說了，收拾羊傑用不著那麼多人。
小可和崽崽要去看戲，達爾不想他們起得太早，遲一步背著他們飛。
達達和小金是第一次飛。
飛在半空時，後者嚇得緊緊抓住老虎尾，痛得達爾想罵人。
達達興奮得直拍手又蹦跳，還不讓小可扶著，兩次三番差點掉下去。
這對新手父母的心被嚇得千瘡百孔。
達爾好想把自家崽子吊在樹上狠抽一頓。
好不容易飛到尾山，下落。
“族長，天氣如此涼爽，你卻滿頭大汗，飛得很吃力嗎？”
不明所以的石河過來關心妹夫，然後發現小可也在擦汗。
“小可你坐著不費力氣，也會出汗？”
小可把死賴在達爾身上不願意下來，嘴裏叫著“飛飛”的達達一把抱下來，不想說話，帶這個娃真心累。
咩咩族已有人發現他們，趕去報告羊傑。
於於和羊傑召集所有族人，來到山腳，兩族對峙。
眼尖的羊傑發現了自己朝思夢想要殺死、正和達爾站在一起的羊歡，瞳孔收縮。
族人們也看到他，幾家歡喜幾家愁。
歡喜的當然是他父親那一和平派，愁的是羊傑一派的人。
今天，似乎來者不善呀。
“羊歡，你勾結外族人想來幹什麼？”
羊傑惡人先告狀。
“勾結外人的是你阿父，你們勾結狐族，殺死我阿父，還想殺死我。”
咩咩族眾人議論紛紛，有些人並不知道內情。
羊傑有些慌，“我什麼時候要殺你們了？你少胡說。“
“虎族可以證實，羊歡母子三人是被羊傑追殺避難到玉虎山來的。”
清脆的女聲不疾不徐，咬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