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挑著眉毛,看獅紅的反應。
眼看獅彩已經下沉到胸部,再沉就玩完。
獅紅還是出奇的冷靜,被迫吐出的字眼不帶感情:“求你!”
小可揮揮手,有雄性去附近砍來一截長長的老藤。
扯了扯,韌性不錯,風崖弄了個活結,往獅彩扔去。
“能不能把你拉上來,就看獸神的意思。”
藤結落在獅彩的肩膀,風崖和幾個雄性合力,慢慢拉,把獅彩大半個身子拖上幹地,隻剩下兩個腳還泡在沼澤泥裏。
躺在幹地上、不再下陷的感覺真的不要太好!獅彩嚇得把腿縮回,乖乖放好,不敢再亂動。
看來被嚇一嚇,人變得清醒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神經過敏。
隻可惜,恐怕活不長了……
小可看獅彩的眼神裏有憐憫,讓風崖很是不解,人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小可攔著聯盟雄性不讓他們太靠近,她蹲下身察看獅彩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獅彩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自己不過是一身泥,扔進水裏洗洗不就好了?
獅彩身上的濕泥散發著又臭又腥的氣味,讓人聞之欲吐。
除了獅紅,其他人像小可一般,仔細觀察獅彩,雖然不知道要看些什麼,但他們知道,小可如此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其實小可也不知道泥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她隻是有種很奇怪的直覺。
光線不算太亮,卻也沒有像晚上那樣暗得像濃墨的顏色。
小可和其他獸人一樣,能看得很清楚,來回看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不死心,在獅彩果露的皮膚一寸一寸瞧過去。
獅彩不知道她想幹嘛,一動不動,連喘氣都不敢用力。
忽然,獅彩大腿上有一點點突起的泥在蠕動,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到。
眾人全都看得清楚,那泥塊蠕動幾下就不見了,好像是鑽進獅彩的皮膚裏。
“你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嗎?”
“感覺大腿好像癢了一下。”
獅彩雙手被綁,沒辦法自己抓,反正也就癢那麼一下子就過,他也沒當一回事。
“剛才泡在泥裏的時候呢?”小可又問。
“也是腳底癢了幾次。”
獅彩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小可問一句他就答一句,隻要能保住性命就行。
小可抬頭看向獅紅,他在聽到獅彩的話之後,臉色陰沉可怖,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哀傷,牙關緊咬,依然是什麼都不打算說。
小可隻好自己繼續觀察,她拿過達冰的骨刀,眼明手快紮住一小塊正在蠕動的黑泥,用竹筒裏的水淋在泥巴上。
黑色的淤泥被清水衝刷掉,剩下還在刀尖上兀自動來動去的東西。
眾人把頭湊近,仔細瞧那能讓小可如臨大敵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讓小可吃驚又意外,被刀尖插穿中心還沒死的居然是一條透明、比牙簽大一點,和牙簽一樣細小的小魚。
魚身細長,魚頭稍大,嘴不停地張合,像是想咬什麼東西,尖尖細細的牙齒,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