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風看著雲桐,又看了看身後空空如也的倉庫。
他可以不管阿籮娘,但雲桐替她出頭,他總不好當聽不到。
他為難地說:“那個陶辛阿姆太過份了,不過,今天她們把阿籮的獸肉要去了,現在隻有一些臭肉,沒有獸肉了。”
正說著,幾個年老體弱的老阿姆、雌性帶著幾個小孩過來。
穆風把餘下的一點內髒給她們分了,對雲桐說:
“這些臭肉很難吃,還是分給她們吧,晚上我給你多分一點——”
“沒事。”
雲桐大方地擺了擺手:“我隻是想和你說一聲,以後阿籮的份量,可以由阿籮娘一起領了,連同我的一起,不能再給那一家。”
“好,晚上我會把她們早上多領的一份扣下來的。”
揮手告別了穆風,阿籮娘小聲說:“阿桐小姑,我把我那份給阿籮吃就得了,我少吃一頓沒關係——”
“這是什麼話?有我在,還能讓你們挨餓嗎?”
雲桐大方地一揮手,爽快地應著:
“待會我教你切肉沫與生火煮肉湯,像昨晚那種,不僅僅你和阿籮可以吃,肉湯也可以給小孩子嚐一點,免得餓著了。”
阿籮娘嘴唇動了動,雲桐似看懂了她的想法。
“放心好了,把我那塊獸肉一起剁了,你們娘倆盡管吃。”
“那你呢?阿桐小姑,我們把你們的獸肉吃完了,你就沒得吃了。”
“切,怎麼可能沒東西吃,待會我往部落外麵隨便轉一轉,大把的兔子任我吃。”
阿籮娘隻當她在安慰,心中感激,低著頭抹了抹眼淚。
一個瘦骨嶙峋小男孩跑到她麵前,天真地問:
“阿桐小姑,部落外麵真的許多兔子隨便吃嗎?能不能帶我去要一隻?”
“傻瓜,阿桐小姑開玩笑的。”
那小男孩阿姆,一個麵黃肌瘦的雌性歉意地對她笑了笑,把兒子扯了回來。
“阿桐小姑,對不起,阿正不懂事——”
“阿正也想吃兔子了?”
雲桐一看那幾個或老或年輕的雌性與小孩,就知道他們長年處於饑餓之中。
翻下腦海中的記憶,她知道這些全是死了丈夫的孤兒寡母或死了兒子的阿姆,在部落的存在是非常低的。
一般勇士在荒野受傷或死亡之後,他們的遺孀一般有雄性再接手。
如果是死了兒子的,日子就更艱難了。
雲桐看得不忍,便朝阿正招了招手:
“我正想尋幾個小幫手呢,誰想吃兔子的,要不跟我出去轉轉?”
幾個小孩聞言,不禁眼巴巴地望了過來:“真的嗎?阿桐小姑,你真的能帶我們弄到兔子嗎?”
雲桐大方地招了招手:“來,想來就來,阿桐小姑保證你們能弄到兔子吃。”
幾個小孩雙眼放光走了過來,一個雌性情不自禁扯住了自己的兒子:
“阿桐小姑,荒野危險,部落的勇士已經出去了。”
“放心,我不去荒野,就在部落外麵,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跟著一起——”
幾個阿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臭肉,又看了看笑得一臉燦爛的雲桐,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