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崖壁處取到了那串紅果,腳下一滑凍硬的峭壁使他滑落至懸崖下。

若非他的尾巴纏繞住了峭壁處的一處枯枝,他與安安可能會在獸神處再次相遇。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身上多處擦傷在低溫下已經止血,這是他好困啊。

獸形本是森蚺的他,再不盡快回到部落,必然陷入冬眠。

……

“既然如此,那你就帶走他好了……”

正好讓他死在你那裏,少些晦氣。

原草嫉恨的看著眼前絕美的人。

真是多管閑事!用自己來襯托出他的善良嗎?

芽沉默著上前,準備將那可憐的小貓崽子抱起。

他謝絕了旁邊虎斑的幫助,即便抱起時,他身體一個趔趄,但那張絕美蒼白的臉上卻並沒有半分的不滿。

臨走時,原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嚴肅的臉龐,因為這抹笑容徒增一絲詭異,“既然這樣,那你的那份草藥就挪給他用吧!”

芽咬牙看了原草一眼,不說話,轉身離去了。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虎斑,沒有多說什麼。

虎斑歎了口氣,即便他知道原草過分了,但兩個外族的小崽子,還不值得他與部落的祭司起衝突。

回了暫居的山洞。

“姆父,你要救他嗎?”

白色短發,與床上人同樣瘦弱的獸人小男孩突然開口。

芽沉默不語,最終無奈歎氣。

“再等等吧”

蒼沉默著,用姆父帶回來的草藥進行煎煮,眼角的餘光好奇地打量床上的人。

芽擰了個帕子,用熱水輕柔地擦拭尾安臉上的灰塵。

床上的小人兒低聲喃語,細碎的話語輕到聽不清。

指尖不僅有熱水的溫度,可更燙的卻是尾安臉部的高溫。

牙紅了眼眶,蔥白泛粉的指尖顫抖著,似要那高溫灼傷。

“蒼……”

芽小聲叫著,未盡之語,讓蒼也沉默著。

小小的山洞裏,一陣默然。

突然一聲響起。

“姆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支持姆父的任何決定。”

芽驚喜地回看,眸光發亮……

阿墨回來了,從被冰雪覆蓋的叢林一路狂奔,他心知安安就在那裏等待著自己的救命藥草。

即便眼皮耷拉,身上疼痛蔓延,可他終究是堅持下來了。

眼前就是部落的,門口隻要進去了,安就會獲救的吧?

阿墨突地刹住腳步。

一條受傷的老狼埋伏在旁邊。

它受傷了。

他也受傷了。

受傷的森蚺和瘦弱的餓狼。

阿墨冷靜地想,估計是族長他們殺穿了狼群的漏網之魚。

可他還沒有成年,就這漏網之魚也能將他當做食物。

那便戰!他快要沒一下時間了。

一陣激烈的打鬥,被甩出的黑影撞斷了身旁的樹木,被樹上的落雪蓋了個徹底。

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餓狼渾身抽搐,脖頸上有兩處黑洞在冰雪中冒著血氣。

阿墨緊緊將紅果護在懷中,他贏了。

幸好,他的蛇身夠軟。

最後一絲微光埋入地底。

阿墨掙紮著從雪下出來,向著部落裏去。

可他掙紮到那時,原地卻沒有了人。

他猩紅著眼,把原草嚇了一跳。

“他在芽那裏!你別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