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晧握住箭柄,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掰動了一下想要把被卡住的部分錯開一點,楓華痛的死死攥住了拳頭,咬著牙一聲不吭。

霜晧考慮好了角度,握住箭柄的手有技巧的微一用力,將那卡住的箭頭拔了出來。

在鮮血噴出的一刹那,白璐立馬施展出治療術,用白光包圍裹住了傷口。

她先是讓傷口止了血,然後盡力嚐試著先去修複受損的骨頭。還好治療術是神奇強大的,那被卡出裂縫的骨頭終於慢慢被修複了。

等楓華後背的傷口收攏恢複,再也看不出一絲痕跡後,白璐這才放任自己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一路上都在克製,在強迫自己冷靜,這一刻才終於放任自己的軟弱出來放肆一把。

楓華憐惜的把她摟進懷裏,輕聲安慰著。霜晧也不自覺的眼眶微紅,他站起身往旁邊走了幾步,握著那支鐵箭的手指卻微微顫抖。

是他提出要上船的,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危險。如果這鐵箭沒有被卡住的話,他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白璐讓自己的情緒稍稍釋放了一下,就強迫自己擦幹眼淚問道:“阿媽,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楓華遲疑了一下,有選擇的說道:“當時我聽那個巫師說他是白家的人,身上帶有白家的專有巫紋,一旦激發,白家就會知道他遇險,我一時猶豫,所以才你沒能防備。”

白璐一怔,立馬想明白了楓華失去防備的原因,肯定是因為那人所說的白家巫紋。

她伸手取下楓華腰間的那把匕首,這才發現那繁複的紋路確實很像是巫紋,隻是太過複雜,她沒能看明白這巫紋的作用。

難道說她的阿爸竟是一名巫師嗎,那這巫紋和白家的巫紋究竟是不是一樣的呢。

她正沉思著,就聽紅英問道:“大巫,那些人恐怕已經走遠了,我們還要追嗎?”

白璐把匕首還給楓華,把心中的諸多疑慮拋開,看著小島周圍盤旋的海鳥道:“大家先休息一下,讓我好好想想。”

她見霜晧一臉陰鬱的站在旁邊,走過去拉起他的手道:“陪我走走吧。”

兩人向海邊的礁石走去,白璐撩起被海風吹亂的頭發壓在耳後,輕聲道:“還記得你勸我的話嗎?”

霜晧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自責,緊了緊白璐的手,嘴邊泛起一絲笑意:“放心吧,我隻是有一點點心情不太好,過會就沒事了。我看著你,你快去做事吧。”

白璐莞爾,“你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

霜晧笑而不語。他們剛才吃了虧,強攻不易,白璐肯定是要改變策略了。

白璐笑著找到一塊平整的礁石坐下,把後背靠在身後的石頭上,盯住了一隻海鷗。

衛榮謹慎的在甲板上巡視,天空再也沒有出現那些大鳥的影子,這讓他心中稍安,覺得那些人應該是自知不敵退走了。

隻是不知何時起,船隻周圍的海鳥似乎多了起來,在他們周圍盤旋著,有的甚至落在船身上梳理著自己的羽毛,一副要在這裏安家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