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白明白了獸母的意思,可是他太年幼,連一隻小白兔都不曾殺過,更別提村裏那些惡霸了……
“可是,可是,好可怕,嗚嗚嗚。”盧白搖著小腦袋朝獸母溫暖的懷裏使勁兒拱,企圖用撒嬌蒙混過關。
那時的盧白還不知道,他的獸母失去了盧隱的寵愛,身體每況愈下,恐是無法再給他提供一個溫暖的港灣。
獸母咬咬牙,單手高高抬起,給小小的盧白臉頰上狠狠來了一下。
“啪!”響亮的一聲,炸響在年幼的盧白耳邊。
他從未想過溫柔的阿娘會親手傷害他,小胖手捂著火辣辣的臉,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看著本應該是溫柔體貼的獸母。
那天晚上,小小的盧白被獸母打的吱哇亂叫,但他還不知道,這樣殘忍的對待,隻是個開始……
那晚過後,每天晚上,盧白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唯一的住所時,都會迎來母親嚴厲的“教導”。
對於阿娘的打罵,一開始,盧白隻是躲避和委屈的哭泣。
他不明白為什麼溫暖的阿娘變得暴力相向。
在他獸母一次又一次沒有留情的毆打之下,小小的盧白終於爆發了。
他開始用盡全力還擊,帶著憤怒和不解,小小的雙腿狠狠的踢在阿娘身上,喊叫著扯掉他阿娘最愛的銀色秀發。
正像是他阿娘教給他的那樣,不遺餘力的反擊,專門衝著要害部位。
一下又一下,打在他最愛的阿娘身上。
盧白終歸還是小孩子,用盡了全力,才打中了他阿娘一隻眼,扯掉了幾縷頭發。
那些頭發零落在地上,幹枯暗黃,再也沒有昔日那引人注目的銀白色光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美麗又健康的阿娘開始無止境的變瘦,脫相,再也沒有力氣與昔日的好兄弟馳騁草原。
小小的盧白不知道,那是他的獸父看上新的雌性,為了趕快擺脫他的獸母而故意下毒。
而他來自白狼族的獸母同樣不知道,她曾經信任的男人將最不堪的手段用在了她身上,隻為了盡早迎娶新一任族母。
那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每晚盧白都要遭到他父母的毆打。
直到他肯拋棄對獸母的感情,狠狠的打回去,打到母子倆頭破血流,小小的盧白才能夠吃上一天裏唯一一頓飽飯。
漸漸的,盧白對疼痛越來越麻木,也不再相信和同情任何人。
盧白的獸母看著兒子每日的變化,在盧白睡著之後偷偷在夜色中掉眼淚,卻不敢在小小的盧白麵前露出任何一點兒脆弱的樣子,她知道那會讓她可憐的孩子擁有不該有的憐憫。
跨種族雜交生出來的孩子多半身體孱弱,沒了獸母的保護,盧白在部落裏的日子會愈發的難以生存。
但身為白狼族的獸母又無法忍受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忍氣吞聲,淪為豺狼族最底層的獸人。
就算是盧白恨死她,她也要教會這個孩子獨立又頑強的活下去,讓那些曾經因為出身而肆意淩辱他的人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