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經燒開,把肉沫與一小塊薑放進開水中攪來攪去,驢肉馬上變了色,一股清香的肉香味便出來了。
“把火種給我留著,我以後要吃熟肉。”
雲桐說著,看看鍋中的肉湯煮幹了一半,不禁左右張望,用什麼當容器裝肉沫湯呢?她驀然想起自己草屋後的竹叢,眼睛一亮。
雲桐拍了拍左津的肩膀:“哥,你和權阿給我看著,誰來也不準動我的肉湯。”
招了東棱與昌扶跟著去砍竹筒。
大的一節竹筒做了裝湯的容器,小的一截當勺子,當她把肉湯全裝進竹筒的時候,發現肉湯還不到肉筒的一半。
“好了,大功告成,我們給阿籮送點肉沫湯吃。”
雲桐長長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完全沉入西山的太陽,為了弄一鍋肉沫湯,她至少弄了足足三四個小時。
真是太難了,雲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想到陶辛家的麻煩,雲桐特意帶上了左津,舉著火把,去了陶辛與阿籮的草屋。
一路走過,幾個草屋發出令人麵紅心跳的叫聲。
偶爾左右張望,還能從草屋的稀稀疏疏的枯草中看清裏麵的情景。
饒是雲桐見多識廣,麵皮足夠的厚,也覺麵紅耳赤,一臉羞澀。
遠古的草屋太可怖了,幸虧這時已經天黑,至多隻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那聲音完全無障礙呀!
那個棱羅如果真要向她求婚,她非得要求建一個完全安全無幹擾的石屋不可。
沒石屋,讓她住這樣的草屋幹這樣的事情,她情願不嫁了。
一路浮想連翩,未到陶辛的草屋,就聽到那邊草屋傳來的尖叫聲。
阿籮的阿母聽說女兒完全是餓成這個模樣,不禁氣壞了。
在阿籮清醒後,她特意尋女兒問了個清楚,聽說三天內隻給她吃了一小塊巴掌大小的獸肉,她完全爆發了。
她憤怒地指著陶辛破口大罵:“陶辛,你求著與阿籮結合時怎麼說的?你說你絕對不會餓著她,你是這樣做的?讓她活生生的餓死?”
陶辛沒有哼聲,草屋內卻響起了另一個尖細刺耳的女聲。
“籮阿母,她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什麼餓死?而且是她自己不起來吃東西的,她不想吃我還塞給她呀?”
雲桐聽出是那個雌性的聲音,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
“季朱,你別太過份了,你自己的份已經不少了,還把阿籮的獸肉吃光,你還是人嗎?”
“誰說是她的獸肉?明明是阿哥打給我的。”
季朱野蠻地說著,還得意洋洋地抱著自己阿姆的手臂:“阿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陶阿姆冷漠地看著籮阿姆的手指,淡淡地說:“好了,阿籮她阿姆,你也知道部落最近打的野獸不夠,我們有什麼辦法?季朱還沒與雄性結契呢,總得要吃好一點,以後才能產下健康的孩子……”
籮阿姆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想說話,門口光線忽然明亮了幾分。
幾個人猛然向門口望去,雲桐捧著一個竹筒,笑語盈盈地站在門前。
而她的身邊,左津冷著臉盯著陶辛冷笑不已,把陶辛看得頭皮發麻。
籮阿姆看到雲桐,臉色好了一點點。
她連忙迎上前來,吃驚地說:“阿桐小姑,謝謝你了,今天若不是你,阿籮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