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不需要的，堅還比她小上那麼多，哪能讓他來安慰自己這個大姐姐啊？
李茉想著，搖了搖頭。
堅沒說話，晶石卻鬆了一口氣，她自然地伸了個懶腰，對他們推諉來去視而不見，隻說：“那你們守夜吧，下半夜喊醒我跟月。”
隊伍一共八個人，除了一開始決定好的月、土、晶石、李茉，後來外加了幾個單純做苦力的男人，其中也包括堅。
守夜這種活按理說是全權交給女人的，男人隻負責幫忙出力氣。
但是堅那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巫後麵想了想，想起他去世前的母親在部落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厲害人。
“可惜，”巫如是說，“生錯了性別。”
“不過也沒關係，跟著茉吧，總歸得護住天神的人。”
所以他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守夜的人還是加上堅，這樣也有了更多輪換，尤其茉即便病好了之後，力氣也沒有恢複，她一個人守夜太危險。
自然誰也不知道茉的力氣沒有恢複，是因為她不會使用。
要李茉自己說，她還覺得自己的力氣好像大了好多，但是誰能想到，即便是原主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力氣都這麼大。
可能也算是原始人的一種天然buff。
話再說回守夜，李茉對此自然沒有意見，她隨心得很，既然堅想陪她就陪吧，夜裏在山洞裏又有火光。
怎麼想也不會太危險。
她看了一眼堅，忽然有些不知道在想什麼，堅注意到她的眼神，愣了愣，說道：“餓了？”
李茉失笑，“怎麼會這麼想？”
她們下午都吃得很好，晶石是有出行經驗的人，巫也說了，路上不必忍著，好生回來就最好了。
不過過量無異於浪費，這種分寸大家還是有的。
李茉好笑的搖搖頭，開著玩笑，說：“在堅眼裏，我到底是多喜歡吃的一個人啊？”
堅有些臉紅地搖搖頭，在火光下顯得不太明顯，但是整個人氣息都軟了下來，變得毫無攻擊性。
李茉看著，忽然覺得堅的變化也好大。
從一開始被她表揚一下就臉紅得不行的小男孩，短短幾個月——噢被她表揚還是會臉紅——但是明顯在外人麵前願意出聲了。
他的溫和帶上了棱角，鋒芒披上了一層緩衝，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就動手，開始逐漸長大。
李茉有些感慨。
森林夜裏的氛圍格外安靜，偶爾有沙沙的聲音響起來，那大概率是幾隻被火光吸引了的蛾子。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聲音很輕，空氣裏有燃燒著的艾草味道，是李茉特意帶上驅蟲的。
雖然偶有漏網之魚，但是被艾草熏入味了的李茉還是習慣了似的，在後半夜的月亮漸漸爬上來的時候，靠著早已睡死的利的身軀睡了過去。
堅撥弄了一下柴火，火光一下子竄亮了一點，發出細微的“嗶啵”聲，但是很快又泯然無聲。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李茉，隨手招呼了晶石跟月。
月跟晶石迷茫地揉會眼睛，很快清醒過來，她們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李茉，對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