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部落族長心裏其實很害怕。

雖然她這副害怕已經表現在了臉上、身體的各種小動作上麵,但是她還是得說一句她很害怕。

一開始那個拘留堅的決定,是她腦子一時犯衝留下來的,但是跟李茉想的不同,回過神來之後,河部落族長立馬決定把堅放回去,並且帶上他去跟石部落的巫石請罪。

雖然實際上也嚴格來說也算不得他們的錯,但是石部落的繼承巫在去往河部落的路上失蹤了,這個事情很嚴重。

原本那天都把東西收拾好了,隻剩下跟堅解釋一句,然後帶他回石部落看望巫石,這僅剩的一個流程,但是那一天路上她碰見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說的話確實無比自然,他告訴河部落族長,說道:

“事實上這跟你本來就毫無關係,為什麼你要承受這個錯誤,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把導火索,這個明麵上的罪證送回去呢?”

很可恥的,本來心思就不太堅定的河部落族長被說服了。

並且據他所知,堅確實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石部落應該不會那麼在意他,更別提他這些天把他限製死了,在河部落裏人家心裏保不定有什麼怨氣呢?

把人還回去,那不是無異於放回去一個定時炸彈嗎?還是那種隨時可能反咬一口,胡說八道,添油加醋的。

所以他同意了,他不但把尋找李茉的族人全給撤回來了,還開始想給這個堅洗腦,畢竟他的能力確實是河部落族長所見過的,獨一份的。

但是堅的心思顯然比他還要堅定,在被堅反問了幾句,還接不上話來之後,河部落組長索性開始冷戰,他開始不再去見堅。

隻是讓他一門心思好好照顧這些植物,完全把她當做了村裏的植物學家來用。

表麵上還說著什麼,剩下的事情,比如尋找誰誰誰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實際上河部落不久已經再次步入正軌,依然是邊采集邊打獵,和石部落一模一樣的模式。

用著石部落的方法,卻還想著坑石部落的人,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如此天真,李茉這個時候還得多罵他幾句才能解氣。

不過她不知道,所以這個時候也隻是看著她,希望她能痛快的給出一個答案來。

河部落族長心裏越發心虛,他看了一眼霧雷,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攬罪名,事實上雖然後麵的計劃都是同一個人。

——比如去向石部落認錯,放蛇嚇唬他們,最好是借由此在不久之後的月圓之夜前去拜訪他們,引發蛇災。

那個時候他們商量的還是引發水災,就可以直接稱之為天神的懲罰,皆由此讓石部落剛剛興起的名聲再度跌落潭底,這樣也就沒有空管河部落了。

這些計劃確實都是同一個人跟河部落族長說的,她確實不無辜,河部落也確實有人在背後慫恿。

但是實際上那個人不是巫雷,跟巫雷沒有任何關係——哦不,至少表麵看起來沒有任何的關係,那個人她認得,並不是是雷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