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岱小溪住著的琉璃殿,是整個皇宮後院中,最奢華,最香噴噴的一個殿。
但那也隻是按理說。
實際上已經不是了。
都是因為楚慕河托皇帝老兒送給岱小溪的那個……香囊……
“這又不是大夏天!送這個幹嘛!沒蟲子也給招來了!”岱小溪鼻孔裏堵了兩團團棉花球,整個人都不好了。
修也覺得這味兒上頭,他可是個狗子啊,狗子的鼻子,是最靈的!
某係統見多識廣,認出來這玩意兒。
“這是離國獨有火燭蛇的蛇心,我以前隻在係統的數據庫中看見過這玩意兒的記載,是說臭,沒想到這麼臭!”
“什麼蛇心啊!我要它幹嘛用啊!”岱小溪好崩潰。
某係統:“皇帝不是說這玩意兒能驅趕蚊蟲嗎?”
岱小溪:“對啊!”
某係統邪魅一笑,道:“這楚慕河,還挺知道藏事兒的,他跟皇帝說的,隻不過是這蛇心最最普通的用法。”
“還有高級用法嗎?”岱小溪蹙眉。
“有啊,多著呢,一句兩句說不清,你快點兒,找個厚點兒的布,包包,我給你存係統空間裏!”
係統總算是說了句人話,岱小溪忍著惡心,從枕頭上直接揪了塊枕巾,拿過那個……香囊……飛快的一包,然後就丟給了係統。
一炷香後,琉璃殿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味道。
躲在邊邊角角的那些宮女姐姐們,也終於揪下了自己鼻孔裏的棉花球球。
阿月有好些天沒來找過小溪了,這一次,是帶了小溪娘的信。
“接著信,我也不敢耽擱,匆匆忙忙就趕過來了,快點兒,給我來一杯熱熱的茶,讓我暖暖!”
自從上次岱小溪被皇帝召見之後,琉璃殿上下這些人,對岱小溪的恭敬隻多不少,至於像阿月公主這樣的,也能隨意進出了。
方便不少,倆小姐妹不用隔著大門板說話了。
岱小溪激動地不行,特意掏出手絹來擦了擦手,才開始拆信封。
阿月在一邊兒伸長了脖子看,她倒不是想看信裏寫了什麼,而是看岱小溪手裏的信封。
“小溪,你娘這信封,好特別啊!”
“你說這朵小花?”岱小溪讀完了信,翻過信封來,指著信封一角的小花問她。
“對!好漂亮啊,這是什麼花?”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這是我娘的習慣,給人寫信,從來都要在信封的一角畫上這朵小花,我自小就見,但也不知道這花叫什麼。”
岱小溪將信紙重新疊好,仔細的塞回到信封裏去。
這是她娘的信,一筆一劃,都是她娘的親筆所寫,她可一定得好好的保管。
“還有十天就是除夕了,舅舅有沒有跟你說,要去竹山寺行祭天大典?”
阿月說的舅舅,就是皇帝老兒。
私底下,她也是沒規矩慣了,從來都是跟小溪直來直去的。
“沒說,他跟我說這個幹嘛,跟我又沒關係……”岱小溪撇撇嘴。
上回那皇帝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也隻是勉強接受而已。
她就是個小人物,心沒這麼寬,也沒這麼大,但事關楚慕河,她也是沒有辦法。
那就再等等吧,等到楚慕河真的能夠替皇帝打了勝仗,卸甲歸田,她再領著他,回得月樓見她娘。
“怎麼跟你沒關係了!你可是護國郡主,這次祭天,就是要你去祭!”
岱小溪眼睛瞪得像銅鈴~
“啥玩意兒?讓我去?!”
她是護國郡主又怎麼樣,不過就是個普通小民,受了個名號而已,當真要她去祭天?那還不叫天底下的人都笑話死~
阿月看她表情千變萬化,以為她這是怯場子,伸手拍拍岱小溪的手,說道:“小溪,別怕,我陪著你。”
岱小溪一隻腿支著椅子,晃蕩兩下,說:“嗬嗬……我~怎~麼~會~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