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河從遠處而來,住在這一片區域的白山部落和白白部落,都不知道它的源頭到底在什麼地方。
山穀中的河水在平坦的地麵上緩緩流淌,衝刷著河岸兩側,一腳踏入河水之中,水深淹小腿肚,腿上的血跡在水中氤氳開來,順流而下。
河中動物被驚擾紛紛散去,畫綠和寒天在最前方,跟在兩人後麵的獸人已經有些精疲力盡。
但,本來被甩開距離的白山部落獸人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不跑便會就此死去。
永遠長眠在清清河的山穀之中。
他們奮力奔跑,盡量讓一個跳躍的距離最遠,落到地上順勢一滾,能暫歇一口氣,而後繼續向前衝刺。
有一個獸人落到地上後,實在沒有力氣,想躺一會兒,也被人直接架起來了。
他們隻能跟著前麵的人跑,各自也隻知道自己負責的陷阱處是什麼樣子,如果這一路上還有陷阱,他們要是掉隊了,一定會死的很慘!
旁邊的兩名獸人將他架起來拖著向前。
逃命其實是一件十分費力的事情,就算對獸人而言也是如此。
何況後方越來越接近的三紋獸人,喚起的狂風讓他們的前行變得艱難起來,逆風而行,被風卷起的塵泥都打在臉上。
山穀兩側的樹木在風中搖擺著,河岸兩側的草叢都彎下了腰,低下了頭,濕潤的土壤被植物根係緊緊的抓著,逐漸鬆動起來。
“我、我跑不動了——”風吹的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張口說出的話都散在風中。
眼看還有幾十米,落在最後的獸人就要被強爭和地明追上,突然從山穀兩側的樹林之中,猛的飛出眾多大塊大塊的石頭,在狂風中,沉重的石塊也偏離了剛被彈出來時的軌跡,一波又一波的石頭從天而降,大的小的,尖的圓的,在風中朝著白山部落的獸人們砸了過去。
不少獸人躲過石塊的致命攻擊,但又防不住另一方而來的落石,後背生生硬扛了一下,那一大片瞬間變得血肉模糊。
又是一聲聲慘叫哀嚎在風中被吹散,但他們的反應也挺快,很快就背對背而站,麵對著山穀兩側將從天落下的石頭用自己的力量擋下或是打散。
打散的細小石塊砸落在人身上,也依舊帶著刺痛感,在風中也更容易被吹入眼中。
強爭看了看兩側山穀的樹林,他能輕易的用風將石塊攪碎,但是剩下的碎末卻讓他後麵的獸人們難受極了。
有的獸人忍不住道:“強爭阿叔,別刮風了!再來幾次我眼睛都要瞎了!”
強爭狠狠地瞪了那獸人一眼,那獸人不敢再開口,四周的狂風停了下來,脆弱的草木已經枯折。
地明道:“他們還有人藏在樹林裏!”
他在強爭身邊,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就能躲開這些亂石的攻擊。
強爭冷哼一聲,看著還在不停飛落而來的石頭,道:“都靠過來!他們部落剩下的人不多,更別說分成兩邊了!”
獸人們架著受傷不能行動的獸人靠攏強爭。
強爭一看,才發現這麼多人受了傷,部落一紋獸人也挺多的,現在受重傷的,大部分都是一紋獸人。
二紋獸人也有些受了些輕傷,本來跟著追來的,也就二十幾個人,這下能作戰的,看著也就隻有十幾個了。
“沒用!難道你們都想輸給白白部落!?”強爭忍不住罵了兩句,眾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有的獸人已經一臉喪氣了。
忍不住在心裏道,這次肯定打不贏了,前麵遇到那些東西,他們部落的獸人見都沒見過,毫無防備就已經受傷那麼多了,而白白部落的獸人,雖然有受傷,有死了的,但是比他們部落少太多了,怎麼打?
有的獸人不可能認輸,大聲道:“把樹林裏的白白部落的獸人都打死!”
他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聲尖叫,聽得出來是老獸人和女獸人的聲音。
“快跑!!是尖角獸!!”
強爭一喜,竟然是女獸人和老獸人?!
白白部落竟然讓女獸人和老獸人都參加春戰了!
樹林突然燃起火來,強爭道:“追上去!抓住女獸人,老獸人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