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整隻”細胞球”的外膜都被點亮了，像是在黑暗中開了一盞燈，照亮了原本黑漆漆的金蟾腹內。林西看到，在他們這顆”細胞球”周圍，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細胞球”，密密麻麻地漂浮在這個巨大的空間內。
每一顆“細胞球”中都包裹著一隻妖獸。
“是那個老牛！”林西指著距他們最近的一顆，那裏麵裝的正是率先跳下來的牛頭怪。此刻他已如玻璃瓶中存儲的生物標本，一縷白煙正從他的額心溢出來，揮散在“細胞球”中。
“這些泡泡是用來消化食物的嗎？”
白光投到風浮澋的臉上，他仍是木著臉沒什麼表情，隻是眉宇間多了兩分淩厲之色。
“它在吸食這些妖獸的靈力。”
盡管風浮澋說這話的樣子很平和，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吸食靈力？”林西想起之前看過的‘妖精吸人陽氣’的影視片段。
這金蟾子怎麼變成黑山老妖了？
“傳聞它不是隻吸混沌之氣嗎？”
光襯得風浮澋五官似是濃墨重彩勾描出的一般，他垂首看向林西，長睫在眼下投出一道邪魅的影子：“這你也信？”
啊？
他收了右手，白光失去靈體的感應，開始一點點的消失。黑暗重新切換回來，當陰影的邊界線從風浮澋麵上一掃而過時，林西視線不自覺地追著它一同掃過那瓷瓶上的紅梅。
越夜越性感啊......
果然，妖做久了，都有些變齷齪了。
“天地初孕生靈，西南有異獸金蟾子，腹可吸納混沌之氣，你覺得這傳說可信度高嗎?”
“還......行吧。”她也隻是聽佘婆婆講過。
“混沌在前，盤古在中，生靈在後。金蟾子既是後位，又如何能吸納得了混沌之氣？”
“因為它厲害？”
風浮澋語調似有不屑：“起初盤古創世，持利斧破開混沌。頭頂清氣，足抵濁氣，以身為柱萬萬年，方使得混沌之氣不再凝聚。你覺得金蟾子與盤古相比，誰更厲害？”
“當然是盤古！”林西感覺自己就像課堂上一問一答的小學生。“那為什麼會有金蟾子吸納混沌之氣的傳言呢？”
黑暗中看不清風浮澋的表情，隻聽得見他淡漠的聲音。
“不知。”
林西趁著有黑暗的遮擋，十分過癮地翻了個大白眼。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她的靈力本來就少，要是被吸食的話，估計兩分鍾人就掛了。
風浮澋眉頭微蹙。沒想到這金蟾子竟能吸食妖獸靈力，方才白光照耀下，他看到周遭漂浮的妖獸中，有一隻彘獸。彘獸居浮玉山，距此地遙亙千裏，它為何會出現在這金蟾腹中？
況且，這秘境不是與世隔絕，萬年來連天界都不曾找到嗎？
突然，一絲被遺漏的信息出現在他腦海。
“林西。”
“什麼？”林西抖了抖。
方才見那廝一直不作聲，四周又黑壓壓的，她心裏害怕，便默默變出了之前藏起來的大石頭。誰知那廝突然叫她，她吃了一嚇，手上沒拿穩，大石頭不知掉到哪裏去了。
她忙蹲下身四處摸索，防身的東西千萬不能丟！
“你又在做什麼？”風浮澋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林西覺得他聲音中隱有怒意。
“我在找我的大石頭——哎！找到了！”林西喜滋滋地摸著大石頭，但摸著摸著，好像有些不對勁，這石頭上怎麼長了一條腿？
她壓低聲音：“我說個可怕的事兒，這裏除了咱們倆，還有第三個人！”
風浮澋淡淡答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