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甘棠眼睛的那刻,青琅抽出骨刀,三滴鮮血飛濺在他臉上,聽見陌生獸人的聲音,他抬頭望去。
視線之內是一位高大的獸人,懷裏抱著嬌小的雌性,一雙手捂住了雌性的眼睛,遮蓋了大部分的麵容,一隻漂亮的獨角獸跟隨在他們左右。
狩獵隊的其他人也追隨著青琅的目光看去。
鶴寧隱隱能夠感知到陌生獸人的實力強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低聲叫了一聲,“青琅哥。”
青琅意味不明的打量了一眼陌生獸人,似乎是在預估他的實力。
停頓了兩秒,又把視線落在他懷裏嬌小的雌性。
以他的視角,陌生獸人禁錮雌性的姿態十分強勢,就傳說中猶如守護珍寶的巨龍。不難看出,兩人的關係。
兩方,不,應該是說狩獵隊單方麵警惕著月荼白。
高階獸人的壓迫感不容小覷,青澀狩獵隊隊員後背發涼,寒毛豎起。
月荼白沒理會那群小嘍囉,轉身抱起甘棠離開。
身體的失重感讓甘棠驚呼出聲,“荼白。”
月荼白實事求是的道:“棠棠,你又不乖了。”
“我,我……我”
甘棠我了半天找不出理由反駁,放棄了抵抗,縮進他的懷裏裝死。
等兩人一獸的身影消失後,狩獵隊隊員們紛紛大喘氣,而青琅看著月荼白離開的方向沉思。
鶴寧雖被陌生獸人的強大打擊到,心裏燃起了對實力的渴望,總有一天他也可以變的這樣強大。
他心直口快的道:“青琅哥,剛剛那獸人好強,我感覺比族長都強上一些。”
青川部落的族長是名六級獸人,年過四十載,而月荼白不到三十。
青琅回神,看了鶴寧一眼,“嗯,迅速處理完獵物,返回部落。”
狩獵隊齊齊的道:“是。”
甘棠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瞟了一眼月荼白。
月荼白似乎不知道她的動作,隻是抱著她往前走。
她想搭話卻沒能找出話題,氣氛沉默著。
直到甘棠被月荼白放在地上,心跳加速,惴惴不安。
眼珠子四處亂轉,瞥見他唇瓣微動,她率先開口認錯,“荼白,今天是我錯了。”
月荼白錯愕的看著她,他確實沒想到棠棠會先認錯。
在他看見棠棠偷瞄獸人屠殺獵物的場景,心都要跳出來。
他不記得自己第一次獵殺獵物是多大,隻記得求生欲望強烈,拚死獵了一隻狼。
紅血滿地,豺狼充血的紅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死不瞑目。
獵完豺狼,他足足做了月餘的噩夢,每次都是被那雙紅眼驚醒。
月荼白不喜歡沉湎記憶,很快脫離出來,看著棠棠小臉皺巴巴的,一臉的懊悔。
他眉眼帶笑,語氣卻很正經,“嗯,錯哪兒了?”
甘棠細數著,“不該走遠,私自行動。”轉念一想,她做這些不都是為了他們安全度過冬天準備。
“我今天是去找耐寒的食物,藤薯,就在剛剛我趴著那地兒,就有一大片的藤薯。”
“荼白,我有注意自己的安全,還有就是好奇心有一丟丟重。”她伸出手指比劃著。
“這算功過相抵,所以今天這事兒咱們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