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也好,更方便儲存。
獸人們是不講究食物口感的。對於真正體會過饑餓的人來說,東西隻分能吃和不能吃兩種。
有的吃就很不錯了,美味是建立在飽腹感之上的,更高級的味覺追求。
……
蠻牛部落此次外出狩獵一共帶了八十人,除去死亡的三十七人,被俘虜的獸人戰士就是四十三人,也就是說,折損了將近一半的戰力。
活下來的人也是身受重傷,隻能任人魚肉。
布很後悔。他預料到這次行動會失敗,卻沒想到會這麼失敗!
兩個部落積怨已久,他們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
被捆住手腳、關在陰暗的地洞不吃不喝了兩天,薑舟才讓人把這群俘虜放出來,拉到河邊洗刷幹淨。
餓到頭腦發昏的俘虜還以為她要吃人,當場就給嚇尿了。
薑舟:嫌棄jpg.
拉受薑舟的囑托來給這群俘虜看病。
熟人見麵,不可謂不“激動”。
布明顯是認出她來了,憔悴的臉上顯示出極其驚訝的神情。
“你怎麼在這裏,拉。這段時間你都在這裏嗎?”布試圖與這個久未謀麵的族人交流,結果發現女人沒有交談的意願。
空地上所有的獸人都以一種驚詫中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們都以為她死在了上一個寒季。
結果她搖身一變,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出現在了與他們敵對的部落。
看到跟隨在女人後麵端茶送水的絲,俘虜們察覺到這個在蠻牛部落飽受欺辱的受氣包在青木部落是個頗受尊敬的雌性。
他們認定女人是來報複的。這樣一來,他們少不了幾頓皮肉之苦。
他們回憶起曾經,嚇得不敢說話。
拉越過坐在地上的俘虜,徑直走向最角落那個斷了條腿又折了隻手的獸人。
雷仍舊昏迷著。傷痛使他的麵色呈現出一種異樣的青灰,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那條折了的手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擺放著。
男人看上去很痛苦。
拉詭異地笑了。那尖銳的笑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背後發涼。
絲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略顯癲狂的女人是那個溫柔體貼、說話輕聲細語的師傅。
拉繞著地上的男人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賞些什麼。
她從未忘記過過去。那些……被男人當作畜牲一樣淩辱、打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淒慘可憐的過去。
拉慢慢蹲下身,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她的嘴角上揚,像是在笑,眸光卻像淬了毒的匕首一樣尖銳,大拇指在那些傷痕上輕輕撫過,又停住,似乎是在懷念什麼。
她拚了半條命才來到這裏。當她再遇到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獸神還是眷顧她的。
他們又遇到了。
這一次,情況完全不同。
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將這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如果薑舟在場,她會告訴拉,這或許就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