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獸人們打掃完現場,乘風代替烈來向薑舟彙報情況。
總而言之就是,雖然夜間的這場偷襲來得出人意料,但由於戰士們反應迅速,回擊猛烈,幾十個偷襲者不僅沒有給青木部落造成多大的損失,還把自己折在了這裏。
“偷襲的獸人一共是四十三個,我們俘虜了三十一個。”剩下的那十二個獸人,自然是死了,不過乘風並沒有明說。
薑舟明白男人的用意。她知道這是個原始、野蠻的世界,衝突、戰爭、流血、死亡隨時有可能發生。這裏的一切不是現代社會的生存遊戲,沒有死亡後複活的神操作。
她該學會麵對現實。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不用隱瞞。”薑舟麵向乘風,無比認真地說。
“嗯。”乘風應道。
“我們的戰士有沒有受傷?”薑舟旁敲側擊。因為她突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右手背上有兩道明顯的血痕,不過因為獸人戰士強大的身體素質,這兩處傷口滲出的血液已經凝固。
“山和羅被長矛刺傷,拉正在為他們處理傷口,”想了想,乘風還是把自己被樹枝劃傷的右手放到了桌子上,“還有我,我也受傷了。”
看著那兩道快要愈合的傷口,薑舟:“……。”
“可以幫我處理一下嗎?”乘風試探地問。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綿軟、無害。
“當然可以。”再不給你處理,這傷口都要愈合了!
薑舟的內心瘋狂吐槽,但是表麵上她還是表現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她笑了笑,站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自己常用的藥箱,準備給男人的傷口簡單地消個毒。
做完這一切,薑舟就把人“趕”了出去。
一整夜沒合眼,現在,她要補個覺。趁著獸人們還沒開始一天的工作,部落還比較安靜的時候。
……
薑舟在睡覺的這段時間,乘風獨自坐在山洞裏的火塘前,烹飪著食物。
在烈的授意下,布正要出發,去豬圈裏審問石猿部落的俘虜。
沒錯,就是豬圈。由於青木部落裏已經沒有閑置的、可以住人的山洞,獸人戰士們隻能就近選擇農田邊上豬圈關押俘虜。畢竟,沒有巫的命令,誰都不敢打那些新建好的房子的主意。
跟布一起參與審問的還有麟。
烈有意讓自己“蠢笨”的兒子熟悉熟悉部落日常的事務,於是趁著這個機會,他叫麟跟著布一起去審問石猿部落的俘虜。為了讓兒子多學習聰明的獸人是怎樣說話辦事的,老父親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兩人達到豬圈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
陽光透過石塊壘出來的窗戶射入豬圈內部,把一頭頭黢黑的肥豬照得油光水滑,也把三十來個俘虜的慘狀照得格外清晰。
布和麟都參與了昨夜的“部落保衛戰”,看著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此刻卻猶如一條條死魚的俘虜們,也不禁被他們淒慘的境遇所觸動。
慘,實在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