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將牛排往嘴裏送,聽到他的話,稍稍愣了一下。
“我哪有那麼多閑錢?”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享用麵前的美食。
豈止是西餐,以前我都是把鬆露當蘑菇吃。
不過我一點也吃不出它的美味,隻覺得味道跟洋白菜差不多,怪怪的。
這就是富人和窮人的差別,我天生就是窮光蛋的命,一點也不想和那些所謂的巨富扯上關係。
“曉曉很奇怪哦!”蔣誠陽邊替我倒紅酒,邊抬眼直直的看著我,“氣質很獨特,總讓人猜不透!”
我差點噎住:“你在說什麼啊!”
“很飄渺,就好像不緊緊抓住,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他的眼睛彎起,“很神秘的感覺。”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灼熱。
立刻低頭切牛排以掩飾尷尬,我勉強扯了扯嘴唇:“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成仙了?”
“不是仙,是精靈。”蔣誠陽倒也不含糊,看著我臉不紅心不跳,“一個偷了我的心的精靈。”
我驚訝的張大嘴巴。
媽的!這回是真的被噎住了。
“咳……咳咳!”努力想將卡在喉嚨裏的牛排吐出來,我拿著水往嘴裏猛灌。
蔣誠陽在一旁慌了神:“曉曉!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製止住他伸過來的手,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他擔憂的看著我,表情有些受傷:“好,我等你。”
是等我答複,還是等我回來。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踉踉蹌蹌的跑進洗手間裏,哭得一塌糊塗。
拿冰水衝了衝臉,抬頭望向鏡中眼睛紅通通的自己。
尖尖的下巴,皮膚是沒有血色的蒼白,一副薄命相,真不曉得為什麼還會有人喜歡我。
“唔……唔唔……”
胃幾乎被攪翻了,剛吃下去的牛排差不多都被我吐了出來,真他媽的鬱悶!
我那個心疼啊,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樣被我浪費了!
走出洗手間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了,我靠在走道的拐角處,忽然不知道該怎樣麵對蔣誠陽。
裝作一無所知,跟平常一樣打打鬧鬧開玩笑,還是麵無表情的對他說,我和你沒有可能。
不想失去一個朋友,不想傷害他,卻……不能和他在一起。
糟糕,胃又開始疼了,這該死的胃病!
我蹲下身,用手按著肚子。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聲音:
“曉曉?!”
聲音魅惑而有磁性,語氣卻稍稍遲疑。
我一愣,立刻把頭埋得更低。
“你一定是曉曉對不對!”那人幹脆俯下身來搖我的肩膀,“隻要一聽到我說話你就會像鴕鳥一樣縮著頭,絕對錯不了!”
見我不吭聲,他幹脆強行扳起我的下巴。
視線正對上那人俊美到邪氣的臉,我握緊手指,努力想掙開他的桎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在這兒!你知道我和阿辰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放開我。”我冷冷的看著他。
“這下好了!”他不理會我,比女人還要豐潤嫣紅的唇瓣微微上揚,“我和阿辰早就約定好了,誰先找到你你就是誰的,跟我回去!”
“我讓你放開我!”趁他不防,我用力扯開他的手,“要我跟你回去,除非我死!”
“啪”的一聲,他一把將我按在牆上,修長的手指用力捏著我的下巴:“好啊,你去死啊!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死的!”
我憤怒的盯著他:“你媽的混蛋!唔!”
嘴唇被狠狠的堵住,我想掙紮,卻換來更加深入的侵犯。
痛……好痛,一定是被咬破了!
我嚐到了血的味道,跟淚一樣,是鹹的。
就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曉曉?”
我瞬間呆住,掙紮的動作也停滯了下來。
越過這個混蛋的肩膀,我看到了蔣誠陽憤怒多於驚訝的臉。
那個壓在我身上的畜生----華門老大的三公子,祁洛,慢悠悠的將我放開。
“你對她做什麼?!”蔣誠陽看著他,手緊緊握拳,氣得幾乎顫抖。
“做什麼?”某人笑得好整以暇,“你難道是瞎的嗎?”
“你媽的!”蔣誠陽一拳揮過,祁洛稍稍側頭,便輕鬆躲開。
“誠陽,不要打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上前拉住蔣誠陽的胳膊。
祁洛的臉立刻陰沉下來:“曉曉,你過來。”
“我不要!”我擋在蔣誠陽麵前,戒備的看著他。
“很好。”他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邪魅,“這是你逼我的。”
我不禁愣住,還不待我反應過來,身後就傳來一聲痛苦的哀鳴。
詫然回頭,卻見蔣誠陽單膝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有血浸濕了他的衣服,刺目得暈眩。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後,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忽然,我有點想笑。
是啊,祁洛是黑道老大的兒子,我怎麼可以這樣自不量力。
“你放了他。”我冷冷的看著祁洛,“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