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倆,嘴角彎起:“我叫安路曉。”
“唔呼!!~~~”他倆一陣怪叫。
“安路曉,以後就是朋友嘍!有誰欺負你記得跟我說!”
“就你那竹竿樣還想保護曉曉哩!做夢去吧!”
“切!我竹竿,你那身肥肉除了看之外,有什麼用啊!”
“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你他娘的才找死呢!”
我跟在他們兩個身後,好笑的看著他倆罵罵咧咧的在前麵打鬧。
“咦?那輛車好有派頭啊!”謝昀向不遠處指了指,我對車沒什麼興趣,依舊低著頭走路。
“加長的!加長的豪華房車啊!!”張明宇朝著車的方向吹了聲口哨。
我立刻抬頭望去。
“它好像停在那裏好長時間了吧。”
“難道是我們學校的?”
“怎麼可能?這麼貴的車……咦,曉曉,你去哪兒?”
我向他倆揮了揮手:“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說著,便向車子的方向跑去。
積雪在我腳下“吱嘎吱嘎”的響著,點點晶瑩的六角花瓣落在我的頭上,臉上。
我看著那輛車子,即使無法看到裏麵,我也可以想象出男孩淡色美麗的眼睛,以及他微笑時唇邊露出的虎牙。
如果……如果再見到他,我一定要問出他的名字,一定!
興衝衝的跑到車子旁,出乎意料的,車窗沒有降下。
我愣愣的站在那裏,直到一聲鳴笛響起,才詫異的向後退去。
車尾冒出縷縷白色的煙氣,接著,黑色光滑的車身,從我眼前,慢慢開過。
車遠了,而我依舊呆在原地。
雪花靜悄悄的落著,落在我的頭上,臉上。
心底忽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大概……是我認錯了吧……
……
那天晚上,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在超市買了盒泡麵,瘋狂麻辣的口味,辣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直到半夜的時候,他們才回來,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聽到媽媽對爸爸說:
“也不知怎麼的,今天晚宴少爺好像不大高興啊!”
“這我倒沒看出來,我隻覺得氣氛怪怪的。”
“你真遲鈍得跟豬一樣!少爺在生悶氣呢!沒看他坐在那裏都一聲不吭的嘛!”
“說的也是……”
“是你惹他了?”
“我怎麼敢?!”
“那他跟你出去一趟回來怎麼就變這樣了?開始不還是挺高興的嘛!”
“我也不知道啊,他說想跟我一起等曉曉放學,結果曉曉放學了他又說要走,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少爺跟其他小孩不一樣,心思很難猜的!”
“你真的沒惹他?”
“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聲音漸漸低下,我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他生氣了?為什麼?
有人惹到他了嗎?
總之,不是爸爸就好……
因為……惹到那個家夥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的……
一夜睡得混混沌沌,醒來時頭暈暈的。
來到餐桌前,爸爸照例邊吃飯邊看報紙。
“爸……”我遲疑的開口。
他抬頭,從報紙上方掃了我一眼。
“那個……昨天,你有來學校嗎?”我吞吞吐吐的問道。
“呼啦啦”的翻頁聲音,爸爸將頭埋在報紙裏:“沒。”
“哦。”我點了點頭。
看來真的是認錯了。
新年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一點記憶都沒有留下,隻有辣到流淚的感覺,痛徹心扉。
很快就到了寒假,過年的氣氛也越來越濃。
由於謝昀和張明宇的攛掇,我在學校交到了很多朋友。
雖然和他們在一起時,我還是沉默居多,但他們從來沒有覺得我又悶又無趣過。
“假期準備怎麼過?”散學典禮一結束,他們便把我截住。
“嗯……”我想了想,“在家看書吧。”
“切!——”謝昀白了我一眼,“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聊!”
我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樣吧曉曉,後天跟我們一起去滑雪好不好?”其中一個叫劉小詩可愛女孩子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滑雪?”我疑惑的看著他們。
“對啊對啊!”四顆小腦袋一起點。
張明宇興衝衝道:“咱們五個人組個旅行團,去度假村滑雪!”
“可是父母會同意嗎?”留著日本娃娃發型的楊雪雪有些不安。
“安啦安啦,肯定會啦!”謝昀擺擺手。
商量過後,大家達成共識:回家後盡量說服父母,如若不同意,再議!(汗……等於沒說。)
出乎意料,五個人似乎都很順利,父母隻是交代一下注意事項後,便任由我們去瘋狂了。
坐了好久的車才來到滑雪場,我們幾個都已經暈到七葷八素,謝昀在一旁瞎指揮:“楊雪雪同誌的家長在滑雪場旁邊為我們安排了賓館,戰士們先去那裏休息一下!晚上長征繼續!”
“切!----”我們幾個立刻用眼神鄙視他。
徒步走到賓館,整理好一切後,天差不多已經黑下。
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大餐,以茶代酒碰杯狂歡,每個人都玩得不亦樂乎。
我夾在他們中間,生平第一次笑得這麼放肆,感覺肚子都笑痛了,幹脆拉過謝昀當墊背,在他身上猛打,疼得他哇哇直叫:“啊啊!!老婆大人!!曉曉老婆啊~~~輕點啊!!----嗚嗚嗚……”
“叫你貧!叫你貧!該打!!”張明宇在一旁手舞足蹈,“曉曉!打得好!!”
楊雪雪和劉小詩則偷偷捂嘴竊笑。
“阿昀,很疼嗎?”大概是看到謝昀呲牙咧嘴的表情不像是裝的,楊雪雪怯生生的望著他,一臉關心。
謝昀立刻哭喪著臉:“雪雪啊~~~還是你對我好!”
眾人又是一陣爆笑。
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去付賬,走到收銀台時,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盯著我,回過頭,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大概是我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