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畢竟是她帶回來的,被打了算怎麼回事,而且她都已經征求過羚羊婆婆的允許,她很願意迎接這個小客人。
心裏說不生氣是假的,而且這個婦人也太不明事理,小孩子打架她一個大人竟然還幫忙。
石頭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眼眶卻有些紅。
南安羽心中憤憤,但這畢竟是羚羊婆婆的家,她不想鬧得太難看,剛想緩和一下氣氛,那婦人卻嘟囔起來,“真是什麼都往家裏帶,真當這裏是你家了。”
這會兒連羚銳都聽不下去了,他俯視她替南安羽打抱不平:“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分了吧?不是她家,難道就是你家了?你幾年來一次?這次如果不是聞到肉味你會來?”
他向來同羚羊婆婆親近,羚羊婆婆也拿他當半個孩子看,而且他還是個二愣子,所以說出這話來一點不為過。
婦人一下子漲紅了臉,但他的話自己的確沒辦法反駁。
她是羚羊婆婆大兒子的伴侶,從來不待見羚羊婆婆,巴不得她趕緊死,好不用浪費食物,今天能來也純粹是臉皮夠厚。
氣氛一時凝滯,南安羽作為外人不能說什麼,隻是心裏也憋屈的很。
寄人籬下,萬般不如意。
她看了一眼羚羊婆婆,隻見她臉上一直洋溢的笑容落下了,周身縈繞著落寞。
最傷心的其實是婆婆。
南安羽心裏悶悶的,哪個老人會不喜歡熱鬧,婦人帶著兩個孩子來,她應該很開心吧。
可是現在都毀了。
“母親,我疼!我要吃肉!”
那兩個熊孩子根本看不出大人之間的洶湧,不合時宜的叫囂著,伸手就要去抓中間的肉湯。
羚銳不許,護著鍋不讓他們碰。
兩個小崽子立馬給他們娘告狀,婦人護短:“羚銳你也太不懂事了,怎麼還欺負幼崽。”
幸虧這肉不是在她家拿的,不然肯定要被她連鍋一起抱走。
“夠了。”
羚羊婆婆出聲製止這場鬧劇,她滿心疲憊,先是望向南安羽和石頭,扯扯嘴角露出歉意的笑容,隨後又看向羚銳,“分一半給他們,讓她們走吧。”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恢複平靜,她征求南安羽的意見:“可以嗎安羽?”
見南安羽已經點頭,羚銳也隻好照做,不情不願的找來另一口木鍋,將肉丸湯分出一半來給她帶走。
婦人眼睛緊緊盯著,生怕羚銳分給她的少。
待她們離開後,羚羊婆婆軟了身子,彎曲的脊背讓她看上去弱小又無助。
南安羽有些心酸,坐到她身邊手搭上她的肩膀,囁嚅道:“…婆婆對不起…”
雖然錯不在她,但起因也是因為她。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沒法多說什麼。
羚羊婆婆扯起嘴角,目光慈祥的拍拍她的手:“不賴你,是婆婆的錯。”
她又衝一旁偷偷抹眼淚的石頭招招手,將他攬進懷裏輕輕安撫,“對不住我們石頭咯,婆婆讓你受委屈了。”
石頭懂事搖頭,他記得這個婆婆以前經常會給自己送去一些吃的,是個很好的人。
“好了,都坐回去,羚銳快盛肉,都要涼了,我可得好好嚐嚐安羽弄的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