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常人看不見的綠色絲線,月樹輕哼一聲,在切斷唐依和涼的聯係後,他抵住涼額頭上的六旋紅印,奮力一拽。

一股蓬勃,凝結成淺綠色氣體的力量就這麼被他拽了出來。

他臉色不變,額頭上卻出現了細密的汗珠,看上去十分吃力。

最後一絲力量被他抽出,涼即刻變回原型。

沒有瞧上涼一眼,手中的力量凝聚成球狀。

“讓開。” 他朝著秦寅叫了一聲。

那球夾裹著風雨之勢,直直地被投到了天禦麵前。

原本被狐意操控身體能和秦寅打得不分上下的天禦,此刻也不敢硬接這純粹的能量球,而是選擇了避讓。

隻是不知月樹在那球上做了什麼手段,那球居然到他麵前就膨脹大了,逼得他不得不躍起。

秦寅再一掌打出去,能量球在空中瞬間炸開,帶起一陣濃霧旋風,遮去狐意視線的同時還將他困在了濃霧中。

“走。”

一聲令下,巨艦舵盤嘩嘩旋轉,速度開到了最大。

掙脫濃霧也就是一個呼吸,可等狐意捂著鼻子出來已不見月樹等人的蹤影。

“跑得倒是挺快。”狐意笑著摸了摸嬋雲的頭。

被嬋雲掙脫後,蹬了蹬他的臉,示意他追上去。

“急什麼,跑不了。”

“什麼意思?”嬋雲叉著腰。

狐意被他這個動作給逗笑了,撩了一下他的兔子下顎,剛要說話,麵上卻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喲,不耐嘛。”

“什麼?”

“你這相好很有潛力啊。不錯不錯。”說著他一把按住嬋雲,作勢就要朝他脖子上咬去。

嬋雲當他又在發瘋,身子一縮,幻綾綢纏在天禦的脖子上,兩爪並用死死按住天禦的臉,兩隻耳朵扇成了旋風,一左一右扇在天禦的臉上。

結結實實地挨了兩下,天禦有點懵。但他習慣了嬋雲時不時對他的憎惡,隻好把他捧了捧,無奈地說:“怎麼了這是?”

嬋雲一愣,抬頭才看著坐在天禦頭上打哈欠的狐意。

該死的狐妖,又坑他。

嬋雲立刻調轉了身子,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幻綾綢悄咪·咪地從天禦脖子上溜下來。

這時他也不開口讓天禦去追月樹了。畢竟天禦本身也隻是一個武級中期,而月樹那邊卻是深不可測。

雲層之上,光照四方的太陽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射入蔚藍的天,一半透過雲海灑入人間。

在巨艦之上望去,頗有種世間萬物皆在我心的感覺。

唐依茫茫然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無盡的藍,而後才是一張矮幾和坐在矮幾旁邊的兩人。

月樹手執黑棋和秦寅廝殺得正酣,見唐依支起身,沒有和她說話。

唐依瞟了一眼棋局,對圍棋她倒是略懂。棋麵看來黑子勉力支撐,尚未現敗局,但好像左支右咄,走得甚是艱難。

白子布局大氣,整盤棋都操在他手,移一子,瞬間風雲變幻,棋改命改,好似操弄人間的命運之神。

唐依未作聲,望了一圈周圍,卻不見其他人,就連涼也不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