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呂姑娘,若不是你,我這條老命恐怕今日就得交代在這裏嘍!”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滿眼感激地看向呂娃。
許是剛剛的咳嗽,老者的胸脯劇烈起伏著,一句話說完便在沒了氣力說第二句。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稍微緩過勁來,顫巍巍地伸出那雙布滿皺紋且幹枯如柴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開呂娃剛剛遞到他手中的那個小包。
他的動作遲緩而輕柔,似乎生怕弄壞了裏麵的東西。他極其小心地從小包的夾層裏抽出了一張約莫一寸大小的照片。
老者注視著,他原本虛弱無光、毫無生氣的眼神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生命力。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照片,一眨不眨,那模樣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後又重新得到了那般,欣喜若狂。
老者緩緩抬起手,用他那長滿老繭的指腹輕輕地撫摸著照片,動作溫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隨著手指的移動,他的嘴角漸漸咧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已順著他那滿是溝壑的臉頰滑落下來。此刻的老者,就那樣呆呆地望著照片,一動不動,仿佛照片上的女子真的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呂娃靜靜地站在老者身旁,很明顯,那是一張標準的藍底證件照,雖然照片中的人麵容有些模糊,但她想都不用想,上麵定然是江淮無疑。
想到這裏,呂娃不禁暗暗歎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老伯,你........,你當時在那,隻是為了去拿這個小包麼?”
也不怪呂娃會這般猜測,那江淮的屋子無緣無故的著了火,老者又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那處偏僻的屋中,一切都太巧合了,隻是,到底是多大的思念,就隻為了江淮留下的那個小包,那張照片,就可以如此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呂娃想不通。
“我隻是......隻是想到.......馬上要離開這裏.......,我想著,再去瞧瞧.......沒想到........,幾道閃電過後.......,那屋子便........無緣無故地著起火來.......,等我拿上東西........想要出去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了.........”
老者斷斷續續的說完一句話,又歇了許久,繼續道:“我這條命.......是江淮姐姐救下來的,我.......我答應過她,永遠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說完,又淚眼婆娑地看向手中的照片。
良久之後,老者的眼神才舍得從照片上離開,抬首望向呂娃,一副釋然道:“也許真的是天意.........,原本我還在.........猶豫和徘徊,是否要跟著你們........一道離開這裏,離開這個.........江淮姐姐替我們一手打造的逍遙村.........,作為族長,我要擔負起..........整族的興衰,以整族族人的利益為先.........,離開這裏.........,是最好的選擇,可作為江淮姐姐的阿弟...........,我卻私心.........不願離開這裏,這裏每一處.........都留有江淮姐姐的痕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