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瑞思一直埋在阿爾弗雷德的懷裏,任由周圍的人怎麼說,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
埃米瑞思明明沒感覺過了多久,但是等他擦幹眼淚轉過身的時候,韋恩夫婦的棺木已經被移到了事先挖好的土坑裏。
周圍時不時傳來抽泣的聲音。
大人們一個接一個、拿起土鏟,將泥土蓋到棺木上。
阿爾弗雷德也去了。
埃米瑞思和布魯斯在阿爾弗雷德的幫助下拿起了鏟子、給棺木蓋上泥土。
隨著最後一捧黑土落下,也宣告了葬禮的結束。
布魯斯抬手抹掉眼淚,調轉方向、率先往前走去。
阿爾弗雷德輕輕拍了拍埃米瑞思的肩膀,埃米瑞思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遠處,停著好幾輛黑色的轎車。
戈登打開車門從其中一輛轎車上下來,一路走到了布魯斯的麵前。
看到眼前的人,布魯斯停了下來。
埃米瑞思和阿爾弗雷德也隨之停下腳步。
布魯斯抬起頭,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鼻音,“你兌現了諾言,謝謝。”
戈登抿了抿唇,“很抱歉沒讓你們看到審判。”
“沒關係。”布魯斯說著,朝戈登伸出一隻手。
戈登見狀,愣了一秒鍾,然後抬手握了上去。
兩秒鍾過去,兩隻手鬆開。
布魯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埃米瑞思和阿爾弗雷德緊隨其後。
就在阿爾弗雷德即將與戈登擦肩而過的時候,戈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阿爾弗雷德腳步停住,朝戈登投去疑惑的目光。
戈登往前走了兩步,湊到阿爾弗雷德耳邊,小聲道:
“馬裏奧·佩珀確實殺了托馬斯和瑪莎,但是他不是韋恩夫婦一案真正的凶手,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這個。”
阿爾弗雷德側著頭、盯著戈登看了幾秒,開口道:“戈登警探,如果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來韋恩莊園吃晚飯?”
“當然。”戈登象征性的笑了笑,點頭道。
不遠處,已經走到汽車旁的埃米瑞思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閉口不言。
“埃米?”
見埃米瑞思半天不上車,已經坐到後座上的布魯斯忍不住開口道:“阿爾弗雷德一會兒就過來了。”
“恩。”聽到布魯斯的聲音,埃米瑞思收回目光,坐到後座、坐到了布魯斯的身邊。
……
下午五點,韋恩莊園。
“這兩個孩子以後怎麼辦啊……”
“是啊,真的是太可憐了。”
“凱特,你去安慰一下吧。”
“……”
此刻,別墅內聚滿了人,都是剛才參加韋恩夫婦葬禮的親戚們。
說實話,埃米瑞思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親戚。
以前家庭聚會的時候,他見的最多的是凱恩家族的人——
也就是瑪莎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們。
埃米瑞思和他們其實不熟。
布魯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聚在一起喝香檳、聊天的人們,眼裏的厭惡愈發的明顯。
今天明明是托馬斯和瑪莎的葬禮,但是這些親戚談論的最多的卻是他和埃米瑞思。
就好像托馬斯和瑪莎一點也不重要似的。
布魯斯頭緩緩低下,抓著沙發墊的手越來越用力,直到指關節開始泛白。
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少爺?”看到布魯斯的臉色不太對,一旁的阿爾弗雷德開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