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跑越遠,有幾分追不上的意思。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目光一凜,猛地踩下油門追了上去,抬手狠狠按了兩下喇叭。
“滴——滴——”
動感十足的喇叭聲在楚眠的身旁響起。
楚眠不由得慢下步子,改為行走,邊走邊側目看過去,入目就是一部騷氣惹眼的跑車。
車窗被放下。
她低眸,看到了厲天闕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厲天闕慢悠悠地踩著油門跟她的速度,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聽說你出來跑三個小時了,不會準備就用這兩條腿逃跑吧?”
磁性的嗓音染盡嘲弄。
“隻是想出來走走而已。”
楚眠淡淡地道。
事情解決了,她就想出來跑跑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怎麼可能跑得掉呢,他的人不是一直盯著她麼?
“上車。”
厲天闕道。
“我身上全是汗,坐車裏不舒服,跑回去就好。”
楚眠說道,也沒再繼續往前跑,而是轉身,換了方向往回走。
帥氣的跑車在馬路上肆意地一個打轉,跟著掉頭,繼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邊,囂張地壓在馬路中間。
楚眠見他沒直接將車開走,有些意外。
“孟墅收到消息,已經有有關部門去調查楚家了,那叫楚什麼的很快就會被送到貧民窟。”
厲天闕開著車道。
楚醒麼?
自然,她雙腿廢了,父母都被抓了,全在等著審判。
她現在就是屬於無自理能力還無人照料的類型,這樣的人隻能去貧民窟。
高高在上的楚家千金,不知道能受得住幾天貧民窟的生活。
楚眠走在路旁,轉眸看一眼車內的男人,低聲道,“謝謝你,厲先生。”
聞言,坐在車裏的男人眉挑了下,“謝我什麼?”
“我當眾打廢楚醒的腿,做好了承擔責任的準備,但時至今日都沒有任何人來找我麻煩,我自然要謝謝厲先生。”
楚眠淡淡地道。
她不會那麼天真,以為在帝都這個地方隨便打斷一個人的腿可以輕易全身而退,一定是他在後麵保著她。
她的話音剛落,深灰的跑車突然往前駛去,一個打轉,車身直接橫到她麵前,擋住她的去路,斜斜地停在馬路上。
“……”
見狀,楚眠停下來。
男人從車上走下來,繞過車頭,虛靠在車上好整以暇地看她,薄唇噙著一抹邪氣的弧度,“原來知道是誰保的你,還以為你在感激那姓豐的。”
樹蔭下,他的身形修長,平添著幾分看不透的深意。
“姓豐的?”
楚眠站在那裏莫名地看著他。
這和豐家有什麼關係?
“你不認為是姓豐的那個公子哥在保你?”
厲天闕看著她問道,漫不經心地拋出一個送命題。
公子哥?豐神俊?
“他不去保楚醒就不錯了,我怎麼可能指望他。”
楚眠條理清楚地道。
三年前,她就不指望豐神俊了。
聽到這話,厲天闕看她的眼神變深,似在想著什麼。
驀地,他一把摟過她的腰,將她拉到身前,低眸審視著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