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仿佛在她手裏有了生命一般,劃過她白皙的手臂飛出去,如蛇一般纏住對方,絞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楚眠猛地一攥回絲綢,就有一個手下倒下來。
“臥槽。”
葉成驚呆了,兩隻眼睛瞪圓,“我表妹還有這身手呢?”
“……”
謝傲然坐在草地上,伸手推開輪椅,愕然地看著楚眠,隻見絲綢一直圍繞著她,她纖細的身影在其間若隱若現,柔,卻致命。
他握著傷口的手慢慢滑下去,停在胸口。
掌心之下,心跳得過快。
他好像……
厲天闕站在月門前,朦朧的紅光將他身上的襯衫鍍上深色,襯得他的臉越發陰沉。
他的視線追隨楚眠的每一個動作,薄唇緊緊抿著,一雙眼越發寒冽。
隨著何周的一聲慘叫,一群男人被紅色絲綢絞成一團,跟疊人山似的疊成一堆。
一滴汗從楚眠的額頭上淌下來。
她鬆開手中的手中最後一堆絲綢,整個平台高架上已經變得光禿禿,所有的絲綢都被她用完了。
一群男人嚎叫著想掙紮開,卻越掙越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見狀,陸景慧和陸雲堂鬆了口氣。
“啪啪啪——”
一陣掌聲傳來。
楚眠轉頭,就見厲天闕笑著從月門走進來,鏡片後的眼直直地盯著她,笑容很深。
他的身後跟著一群手下。
見到他,倒在地上的何周激動地喊道,“九爺救我!”
別人不知道九天的本事,何周是知道的,九天這人的本事足以傾覆一個國家。
所以他才敢聽他的話去對付陸家,九天許諾他,隻要他把陸懸殺了,就助他成為國內最大的家族之主。
厲天闕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走向楚眠,站到她麵前,抬手撫上她的臉,溫熱的指腹拭掉她的薄汗。
“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身手。”
厲天闕笑得溫柔,“看來上次你把人劫走,也不是用了巧計,就是直接劫的。”
她這樣的功夫,他那些手下上二十個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楚眠覺得自己現在也是胡謅習慣了,張嘴就來,“我是唱戲的,本來就有點三腳貓的本事,剛剛是急了。”
這個理由也說得通。
厲天闕凝視著她的眼,伸手替她整理著領口,嗓音緩緩的、幽沉的,“急了?阿眠為誰急?”
“……”
楚眠沉默地看向他。
“要是我今天非殺陸懸不可,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捆成這樣?”
厲天闕放下手,狹長的眼凝視著她,深情專注。
聽到這話,葉成氣得拿槍要上前,被陸晴一把攥了回去。
“幹什麼?”葉成氣得不行。
“你槍法再好也打不過他!你就消停點吧!”
陸晴死死抓著他的手臂,姐夫捏死他可不比捏死一隻螞蟻累多少。
楚眠站在厲天闕麵前,看了一眼謝傲然,道,“別動他,他是我朋友。”
“是麼?”
厲天闕低笑一聲,把手伸到後麵。
一個手下立刻拿出槍遞上,厲天闕接過來就對準謝傲然的方向,一雙眼睛卻還盯著她。